“黑子,这是条大鱼,你最好能帮帮我!”他发现水里的家伙并没有游动,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又往后扯了扯。“啪”的一声,鱼竿最终没有承受住巨大的拉力,从中断裂开来。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看着另一半鱼竿掉到水里,心里感到一阵阵的晦气。“黑子,现在好了,我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懊恼地将手里的鱼竿扔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有的好心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汪、汪汪——”黑子继续冲水面叫着,比之前更显不安。他注意到黑子今天反常的举动,把目光再次投到水里,感觉有些奇怪。断掉的鱼竿漂浮在水面上,并没有被水底的鱼带走,甚至连位置都没有移动过。如果水下真是条大鱼的话,那鱼竿应该随鱼游走才对,静止不动说明下面的不是鱼,或许鱼钩是缠在了水藻上面。“咕咕咕——”水底冒出一串水泡。他知道水下面的东西要浮上来了,忽然有些紧张,加上耳边不断传来黑子那不安的叫声,他往后退了两步,想要逃离这里。一个黑影从水底慢慢浮了上来,那是一只旅行用的大皮箱,虽然隔得很远,但是不难看出,它的皮质很好。“汪、汪汪——”黑子的不安转变成了兴奋,跳进水里,朝皮箱游了过去。“黑子!”他想要叫住黑子。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开始加速,眼睛紧紧盯着黑子正朝岸边推的皮箱。鱼线缠在皮箱的把手上,要不是他之前用力往上拉的话,这只皮箱也不会浮出水面,或许会一直沉在水底。水里怎么会有只皮箱?他感觉非常奇怪,而且皮箱的质地非常高档,也没有破损的痕迹,应该不是被人当成垃圾弃到水里的。皮箱在岸边搁浅,黑子用力咬着皮箱往上拽,皮箱却一动也不动,于是黑子向他发出求救的声音。“没有什么好可怕的,只不过是只箱子而已。”他对自己说。深吸一口气后,他向箱子走过去。箱子很沉,他与黑子合力才将它拉上岸。他盯着箱子看了看。“黑子,你觉得里面装的会是什么?”“汪——”黑子叫了一声。“黑子,你说得没错,我们应该打开看看。”他点了点头,伸手打开了箱子。突然间,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箱子里面。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具女尸,经过河水的浸泡之后全身发白,就像只厉鬼。“汪、汪汪——”黑子冲尸体叫了起来。他的脸色变得发白,从地上爬起来就朝不远处的村子跑去,跑出一段距离后,他又走了回来。他站在离箱子不远的地方,两腿还有些发软。他看了看尸体和箱子,他的脸色依然难看,却已经没有再逃走的想法了。他扭头看着黑子说:“你说得没错,逃走解决不了问题,我们最好报警。”“汪——”黑子表示同意他的说法。7“铃铃铃——”电话响了起来。田春达从梦中惊醒,抓起电话。“队长,有人报案,在南郊东阳河边发现一具女尸。”“我马上赶到队里,咱们一起出发去现场。”田春达说完起身穿衣服。“今天早晨有人在河边钓鱼,你猜他钓到了什么?”田春达刚到达队里,郝东刑警就对他说起来。“是什么?”田春达问。“是尸体,一具被装在箱子里的女尸!”田春达说:“走吧,我们到现场看看去。”田春达和刑警来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这里早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准任何闲杂人等进入,可还是挡不住闻讯赶来的记者和看热闹的群众围观。“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田春达穿过警戒线后,向当地派出所警察问道。“六点左右。据报案者说,他当时以为钓到了条大鱼,后来箱子浮出水面后,是他的狗跳到河里把箱子推上岸的。”派出所警察指着不远处正被两名警察讯问的青年男子说,“就是他报的案。”田春达径直走向报案者,马上引起了报案者身边那条大黑狗的警觉。它露出凶恶的面孔,冲他叫了两声。“黑子,安静一点。”报案者制止自己的狗,同时看向田春达。“真是条好狗。”田春达看了一眼黑子。田春达对报案者说,“你好,我叫田春达。”旁边的警察补充:“这是市刑侦支队队长田春达。”“你好,我叫郭小亮。”郭小亮看着田春达说。“你认识死者么?”田春达问。郭小亮摇头:“不,我不认识,我只是钓鱼的时候碰巧发现了她。“田春达看出对方是一个胆小的人,退到狗后面是想寻找依靠,从而获得安全感。同时,他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敏感性的话题。他立即换了个问题,“你在哪儿工作?““我刚刚失业,目前正在待业中。”郭小亮见田春达没有追着问刚才的问题,稍稍放松了些。“你今年有二十岁吗?““刚刚二十岁。““钓鱼是件非常讲耐心的事情,像你这么年轻就喜欢钓鱼的人不多。”“我爷爷喜欢钓鱼,我从小跟着他,培养出了这个爱好,每星期我都会来河边钓一次鱼。”“原来是这样。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的。”田春达说完,转身朝尸体所在的方向走去。郝东刑警感觉田春达问的几个问题有些奇怪,追上去低声问道:“田队,你是不是怀疑那小子杀了人,他把尸体扔到河里后,又向我们报了警?”田春达停下脚步,一脸正色地说:“我从来没有说过凶手是他。““那你为什么问他那些问题,还说会和他再次见面?“郝东追问道。他知道田春达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人,问那么多问题一定有目的。田春达说:“问他那么多问题是因为先到的警察怀疑他是凶手,不然也不会一到这儿就把他介绍给我,我说会和他再次见面是因为他说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