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接起韩光的电话,挂了电话后对郝东说道:“韩光找到了李莉做产检的医院,我们找找她的手机和病历卡。”两人翻了很久确定没有,田春达显然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面多待,急着往外面走,“没有手机和病历卡,说明死者很有可能是在去医院的路上或回家的路上被凶手绑架的。”田春达等回到局里刚进办公室,就撞上了一脸怒意的孟晓春,完全没有往日温柔亲和的样子,郝东看着奇怪便问道:“晓春,怎么了,查到什么了吗?”“李莉的男朋友找到了,确实是孩子的父亲,可是他没有嫌疑。”孟晓春愤愤道:“因为他有非常充分的不在场证明,知道那几天他在干嘛吗,他正和她的新女友在东阳市旅游呢!然后我问他知道李莉怀孕的事吗,你们猜他怎么回的我,‘知道啊,早让她打掉,非不肯,当然就和她分手了。’你们说这还是人吗,他的女友怀着他的孩子在经受着非人的残害时候,他正在享乐!真是气死我了。”“队长!”捧着一堆资料的安义冲进办公室,马上汇报了自己查到的线索,“队长,我查过了咱们局一些过去未破案子,并没有死者和李莉的情况相似。我又搜查了一下虐狗、虐猫的报案,的确发现这几个月有狗或者猫被剖腹,都是在死者小区或是附近的小区的垃圾桶里找到的。”田春达点了下头,对队员们道:“到会议室开会。”待众人坐好,田春达对众刑警说道:“我先谈一下我对凶手情况的分析。”田春达喝了口水开始分析:“凶手应为男性,年龄在30-35岁之间,本市人,他居住在死者做产检医院到死者的住所的范围内,也是一个老式小区。他性格偏执,喜怒无常,容易暴躁,自负且自卑,不善于与人交流。但他的生活非常有条理。他是无业人员,生活窘迫。他很可能出生于单亲家庭,还没出生就被父亲抛弃,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从小就生活贫穷。他可能患有疾病或是轻微的残疾,因此遭到歧视、侮辱。但比起抛弃他的父亲他更怨恨他的母亲,最近他母亲的去世是他的刺激源。他觉得他的母亲解脱了,但他却没有,他依旧活在痛苦中。直到后来他发现了和自己母亲如出一辙的女人,无依无靠,很低的生活来源,未婚先孕,怀孕后就被孩子的父亲抛弃却坚持生下孩子。他觉得她没有资格成为母亲,如果她生下孩子,那个孩子会像他一样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他认为能通过解脱那个孩子来解脱自己,所以把自己幻想成了一个制裁者和救赎者。他很谨慎,不会贸然行动,一旦确定了机会,他会迅速地制服死者将她带到车上。凶手的控制欲很强,在囚禁死者后,他用绳子牢牢绑住死者手脚,用胶带封住她的嘴。他不会让她说话,因为他认为她一旦开口就会狡辩。如果死者点头坚持要自己的孩子就会更加刺激凶手。除此之外他会告诉她那个孩子马上就会解脱。之后他会到死者住的房子。他发现她的房间脏乱不堪,回来后他开始画画。接着将她剖腹,取出孩子,并将子-宫切除,夺走了她的生育能力。最后他开车将死者运到垃圾场旁。他的抛尸点也是有意义的,因为他认为她就应该待在那里。他还会继续杀人,因为这种满足是短暂的,他不会真正得到解脱,一旦满足感消失,他就会寻找下一位对象。”田春达喝了口水继续开口:“我的分析很大程度来源于那幅画。画中死者的脸很模糊,明显是随意画的,说明他不愿意花时间在上面,他对她有着非常强烈的不满和愤怒。但是那只蝴蝶却画得相当精细,用了非常大的功夫,因为那代表着孩子,折射的是他自己。”众刑警静静听着田春达对罪犯所做的犯罪心理学分析,在头脑里思索着。田春达继续说:“我们必须尽快锁定凶手。安义继续根据这些线索进行交叉排查。温言去检验一下那些被剖腹的猫狗尸体,看看是不是一人所为。郝东和孟晓春去发现动物尸体的小区走访,询问有没有人看到是谁扔的。向海洋密切关注一下最近的失踪人口,特别是类似于李莉的女性。”3田春达和部下赶到第二具尸体的弃尸点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夜色下女子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显得格外凄凉。田春达面色冷峻地看着孟晓春做着初步检查。“死者嘴里有些东西,”孟晓春突然发现了什么,她掰开死者的嘴取出一小袋东西,打开一看,心中一凛,非常肯定地道:“队长,是毒品。”田春达伸手接过看了看,问:“死者有吸毒史?”孟晓春将女子的手臂翻过来给他看,“是,你看手臂上有针孔。”“这块地方经常有毒品交易,所以凶手才把她放在这里。这就证实了前面对弃尸点的判断,凶手每一次的弃尸点都有着特定意义,有着他对每一个死者的怨恨。”孟晓春做完简单的检查站起来道:“队长,根据我的初步鉴定,死亡时间在晚上八点到九点,凶手的手法和之前的死者相似,唯一的不同在于这名死者的手臂上和脖子上有一些伤痕,应该是死者生前进行过反抗。”田春达道:“他前后两次作案不超过一天,这一次明显是仓促犯案,所以在绑架这名死者时出现了意外,过程并不顺利,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这种变化。”孟晓春接道:“他的病越来越严重,已经快控制不住了。”刑警们勘查完现场回到局里。凌晨三点刑侦支队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如同白天一样,所有人都在忙碌中。众人都是一夜未眠。一早上温言就冲进了办公室,“队长,死者身份已经查明:路晓清,26岁,无业人员。怀孕4个月。父母已经过世,家里只有外婆外公,但是并不和她住在一起。晚上死者本来约好和朋友吃饭,但没有出现,失去联系,应该就是这时候被凶手绑走的。我问了她的朋友,都知道路晓清有吸毒史,但据说自从知道怀孕后就已经戒了毒,她的男友同样抛弃了她。”安义叹了口气道:“她的孩子如果生下来也会染上毒瘾。”郝东洗了一把脸,对安义说道:“安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去那几个小区看看。”安义点点头,从桌子上拿起包跟着郝东往外走。这时在附近小区排查的韩光打来电话:“队长,我们找到了一个可疑人员。”“我们马上过去。”韩光打完电话就在楼下等着,看到田春达他们的车停下,赶紧走过去,“队长,据邻居描述,这里2楼住着一个30多岁的男子,两个月前母亲去世了,平时邻居很少见过他,而且从来没有任何交谈,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一个月前,邻居两次看到他带着狗回家,而且他家里能闻到一股非常重的消毒药水和清洁剂的味道。邻居说看到他早上急急忙忙地出去了,是开车走的。”温言这时挂了电话也走了过来,神色严肃地说道:“队长,安义刚来电话,这家的房主叫陈大康,31岁,的确是两个月前母亲去世。而且他的车几次出现在第一名死者产检的医院。”田春达当机立断道:“踹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