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你有没有点儿逻辑分析能力?没错,死者死亡前后的那7、8分钟的时间里,她确实是和我在一起。可是,这并不能代表她没有说谎、没有作案。这些,你难道都看不出来吗?”慕森从容不迫的反问道。
“我看得出来,我看最能忽悠的人就是你!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在说谎?好,就算她说谎,那也是你们俩一块儿说的谎!”吴队长恶狠狠的瞪着慕森。
慕森不屑的瞟了吴队长一眼,然后慢步走到了秦思思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虽然我还没想明白你是怎么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做到的没有目击证人就让他死了,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有的闲情逸致还去和我聊玛格丽特。但是我想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你和我搭讪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不在场证明。对吗?”
秦思思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美丽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而且她也没有因为心虚而回避慕森那审视般的目光。相反,她还大大方方的直视着慕森的眼睛。
这样的情况在外人看来,恐怕多数都会理解为“理直气壮”或者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包括吴队长在内,他现在越来越感觉慕森才是那个最大的神经病和可疑人物。这个女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坦然和镇定,她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杀完人的人。
慕森似乎是看出了吴队长的心中所想,他走到吴队长的面前,和他并排站着,然后同时看向了秦思思。
一边看着她,慕森一边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证明着自己的判断:“第一,当我问出那句,你们谁爱他的时候,所有人都表现的非常错愕。没错,这不是正常司法程序录口供该有的开场白。所以正常人的反应本就应该是不安的、疑惑的、费解的。而真正的嫌疑人,由于心虚紧张,在心理上会一直处于一种步步为营的状态。她紧张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会反复在心底的最深处告诫自己,一定不要慌乱,一定要镇定。所以,当我问出如此看似荒谬的问题时,最镇定的那个,就是最可疑的人。”
在场警员们在警校学习的时候,恐怕都未必有那么全神贯注。而此刻他们却都一脸认真的在听着慕森的讲解。
慕森接着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根据死者的身份以及他出入的场所推断,我就觉得情杀比谋财害命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但那时候我还并不能肯定。直到我问出了那句‘谁爱他’之后,我才更加坚信了我的判断。因为我只从秦思思那忽然低垂的眉眼里看到了一丝感情。那是作为陪酒小姐们不可能存在的情绪。爱也好、恨也好,一闪而过,我们姑且不谈。但是这至少证明了,只有她,才是真正认识死者并且有着不寻常关系的人。”
吴队长瞠目结舌的看着慕森,面对他此时此刻的言论,无以辩驳。
慕森转头看向吴队长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你问她名字的时候。她本能反应的说出了真话。这个时候她的声音和语调都是自然的,这也正是她说真话时候的样子。而当你问她,我说的那些都对不对的时候,她的身体微微后倾,轻轻仰头,进行抵触式转移话题,这些细微的举动都是她说谎的证据。一个人在谎言被揭穿的时候,经常会有微微向后的动作,这个动作本身的意义,在说谎者的心理,是没有退路了。所以她才会转而将目标放在了我身上,以此提出了她那所谓的不在场证据。”
“……”吴队长眨了眨眼睛,哑口无言。至少,在短时间之内,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他本人并不精通慕森所讲述的那些理论,但是对于身体行为侧写这方面,他还是有所了解的。通过观察判断犯罪嫌疑人的肢体语言或表情,的确可以帮助到整个刑侦过程。
慕森淡淡的扫了一眼这十五个人,然后继续开口缓缓说道:“现在,我们将时间回到她们刚走进来的那一刻。其实在那个时候,嫌疑人就已经很明显了。后来的所有推理判定,都是我想再确凿一下而已。因为……我也不想那个人是她。”说着,慕森难掩失望的看了一眼秦思思。毕竟,这女人在今天这个夜晚,让他本来很糟糕的心情,曾经好过那么一瞬间。
吴队长不解的问道:“刚进来的时候??就很明显了??”
“是。”慕森答道:“这些人虽然说都是**摸爬滚打出来的老江湖了,但是在她们看到了死人的那一刻,还是都本能的显露出了恐惧。而且她们是被你作为嫌疑人带进来的,理所当然的应该感到紧张、害怕、不知所措。而唯有一个人,始终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那个人,就是秦思思。”
吴队长想了想,不理解的问道:“可……可这也许是性格的原因啊!谁说所有人遇到突发事件的时候都一定会手忙脚乱?再说了,也许她胆子大,不怕死人。人要不是她杀的,她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