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二月十八日。
这应该是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托尼来到公墓,以不一样的方式进行一家的团聚,这里沉睡着的是这个身体的亲生父母,也沉睡着托尼那潇洒不堪的过去。今天是个好日子,遵循着本能,托尼来到这里,一同祭祀着他和他的过去。
穿着钢铁铠甲的托尼依躺在墓碑边,右手撘在弯起的膝盖之上,手里拿着一罐啤酒,墓碑前是一束鲜花和一份吃剩了凉皮外卖。晚八点,公墓山丘下的城市开始喧嚣起炮竹声,那声声的爆炸声本是喜庆,但在托尼的耳朵里却更像是这个城市的人在怒吼,怒吼生命的无情流失,怒吼一年下来自己依旧单调着活着。
几天前,余烽的四位伯母和舅妈,难得的都打来了电话,不约而同的都邀请托尼在年关的时候到他们家过年,托尼这才想起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还是有亲戚的,这种还有亲人在世的感觉很奇怪,他们就像是一条脐带,将托尼和这个世界相连。这个世界的每次昼夜变换,年轮循环都通过这条脐带将某种神秘的力量输送进托尼的呼吸和心跳之中。托尼很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但身体的本能却并不允许,用比较文艺的说法就是残留的余烽灵魂正抗拒这种亲情,他的表现形式就是一旦托尼念起这个亲情,就让身体进行全身式的麻痹抽筋,抽筋带来的那种痛苦想来很多人都体会到。连托尼都无法承受,让贾维斯进行检查,却毫无效果,以现在的科技依旧无法触摸到灵魂层次的门槛。
托尼在余烽的亲人墓前,不知所措。
余烽的父母给余烽留了一套现在还有30年产权的土地和厂房,是当年用于余父创业做玻璃工艺品时的,加上还有一套公寓,在余父和余母两人车祸去世之后,一并留给了余烽,并在迷离之际,立下遗嘱,让余烽直到23岁才可以进行买卖,一方面怕余烽年轻不懂事,早早的将资产败光,一方面也防着自家亲戚的窥视。果不其然,余父余母死后不久,两位伯伯和两位舅舅就拿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协议,争吵着侵占这些产权的所有,最后连房子都没有留给余烽,以每年10万人民币的价格让只有15岁的余烽自生自灭。这还多亏了余父余母留下的遗嘱,不然怕是连这点钱都没有了吧。厂房和公寓的出租,四家每年各得一百多万,足够让他们舍弃掉亲情了。
余烽每年都收到他们的电话,开始还以为他们良心发现,余烽化了四年分别去了四家,态度都是一样,冷漠无情。大伯家的三儿子余晟和自己最要好,也是这个家庭里唯一让余烽还有牵挂的人,他说过一句话,让余烽是彻底地看清了他们的嘴脸,“他们是在确定你是不是还活着。”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啊,还有亲人盼着自己早死?从此之后,余烽除了每年来祭拜自己的父母,再也没有回去那个曾经的家。
如此心灰意冷的他将这种对亲情的抗拒种植在身体的各处,就算现在的主人换成了托尼,依旧无法去除这种恨意。一旦托尼想要保住这个亲情,就自然的冲动这种恨意,进而身体本能的出现混乱,出现抽筋。
“我应该这么做?”托尼对着夜空说道。
没有人给他答案。余烽不会,死去的亲人不会,号称拥有智慧的人工智能贾维斯也不会。但是贾维斯却发出了一段录音,是《钢铁侠3》里最后一段话,是托尼站着废墟上说的话。小罗伯特唐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