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没理求饶的大憨,冲憨牛婶扬了扬下巴,“就这点能耐还想找我拼命?三脚我就能踹死你!”
憨牛婶捂着肚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烂泥一样摊在大憨怀里。
男孩像没看见憨牛婶的狼狈样子一样,拿脚尖轻轻踢了踢她,“还打不打了?”看她没反应,又稍稍加重力道踢了两脚,“打不打了?”丝毫不理大憨急切地重复着“不打了不打了!你走吧!我们不打了!”
“让她说!”男孩执意要让瘫倒的憨牛婶回答他,憨牛婶没办法,只能费力地摇了摇手,看男孩眼睛一瞪,又赶紧摇了摇头。
“操!”男孩皱着眉头转身离开,当周围吃惊又有些畏惧的人群不存在一样,走出去一段,又转身回来,憨牛婶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正慢慢起身,看男孩又走了回来,腿一软,吓得又坐在了地上。
男孩走回来捡起扔在地上的一只衣袖,冲吓得有些哆嗦的憨牛婶一家三口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操!就这么个小胆儿还想找老子拼命?”
直到男孩慢慢走远,沉默的人群才开始骚动起来。
“这哪来的孩子?”
“这小子下手可真狠呐!”
“就是!这是冲着要人命去的呀!”
……
人群马上爆发出一堆对这个男孩的议论。
憨牛婶被两个儿子和几个相熟的邻居七手八脚地搀扶起来,慢慢喘着气,一步一步试探着走了几步,感觉内脏没什么大问题,才放下心来。
大家看憨牛婶的伤没事儿,议论得更起劲儿了,直到家住井台旁边的二秃子咬着秃舌头说了好几遍,人们才听清楚,这个男孩原来是沈首长的孙子,叫沈国栋。
“我说这孩子看着就不像咱农村人嘛!人家沈首长的孙子,那还能是一般人?”
“你看打架这厉害!这吃大米白面长大的孩子和咱吃糠咽菜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沈首长那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他这个孙子也有这股狠劲儿!”
……
沈首长的孙子啊,那是啥家庭出来的!能是咱农村人惹得起的?对沈国栋出手伤人的事大家开始躲躲闪闪地不提了,这小子有这么硬的背景,又这么敢下手,你去招惹他不就是找揍吗!连被揍得很惨的憨牛婶一家都不再提报复、赔偿这些话题了。
憨牛带着他弟弟过来,问明了情况,说了几句话就扶着憨牛婶、又拍了一把大憨的后脑勺带着几个人回家了。
看热闹的众人还是不肯散,聚在一起打探先前沈国栋痛殴大憨兄弟的事,看过打架全程的几个男孩子唾沫横飞地讲述着。
其实事情非常简单,论力气沈国栋还真不一定能比过大憨,更不用说再加上个二憨了。可沈国栋敢下手,根本不在乎打死人的那种敢下手,而且还敢拼命,根本不在乎自己被打到哪儿了,不知道疼一样,上来就不要命地专挑要命的地方揍大憨。大憨被他的气势震住,没反应过来就被揍趴下了。
二憨看大憨被揍倒在泥塘里,马上冲上去帮哥哥,可刚一近身,就被沈国栋一砖头拍头上了,血哗一下就流了一脸。沈国栋没看见二憨头上的血一样,毫不手软地接着又给了他一砖头。要不是大憨抱住沈国栋的腿拖了他一把,这砖头很可能就把二憨拍趴下了。被拽了个趔趄的沈国栋回身就给了大憨一脚,大憨鼻子上那个肿得紫亮亮的大包就是那一脚踹出来的,很可能鼻梁骨都给踹断了。
“这孩子,将来可不一般呐!”刘瞎子翻着白眼,摩挲着他从不离身的卦签口袋叹息着说。
周晚晚在心里点头,刘瞎子总算说对了一次,这个沈国栋将来当真是很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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