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卜，这是你第一次写那么公整的字，很好看。”幽不弃双手拿着明晃晃铺展开的圣旨，一字一字的仔细看过，勾起一抹浅浅的伤感。
如果昨天晚上他能看见这份圣旨，也许他就不会向卜离坦白一切。
也许他可以放下一切，兵权，地位甚至是仇恨，欢天喜地的当新郎。
但是没有这个如果了。
幽不弃抬头，看着眼前被铁链锁进骨肉的女孩，就像看见了当年的他。
男人吸吸鼻子，小心的发问：“卜卜，你真的愿意下嫁我吗？”
卜离听见，抬起沉重的脑袋，四肢被锁的疼痛让她打一个寒颤。
狼狈的笑笑，倔强道：“本座是魔界之主，万乘之躯，为何要下嫁与你？一个丧家之犬！”
“可是我们已经圆房了。”幽不弃淡淡说道，不想接受卜离对他的忽视。
小姑娘冷哼一声肆意的笑笑，嚣张道：“本座不过宠幸你几次，你就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要说圆房，当年在天界的时候，我就跟辰哥哥圆过了。”
闻言，幽不弃眸光瞬间冷掉，将手里的圣旨捏的粉碎，抬手掐着小姑娘的咽喉，颤声道：“想气我？”
“才不是气你，我只是如实说而已。你就是没有他好，没有他温柔，没有他爱我。”男人手上的力气渐渐收紧，卜离重重咳嗽几声，眼泪流在幽不弃的手心，很烫很烫。
幽不弃倏然松手，在小姑娘窒息的前一秒。
卜离低下头，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挣扎几下明知道挣扎不开的铁链，纤细的手腕和脚踝冒出斑驳鲜艳的血迹，抬起头，看着幽不弃铁青的脸，开心的笑笑。
眼眸渐渐湿润，带有一丝讨好与媚态，乞求道：“兄长，你过来，我还有话告诉你。”
幽不弃有一丝疑惑的审视着她，男人眼泪的怀疑让卜离的心再次千疮百孔。
可脸上还是温柔娇羞的笑笑。
被小姑娘忽然回暖的表现打败，幽不弃放松了心情，期待的凑过去。
希望卜离能给他认个错，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行。
卜离狰狞的笑笑，忍着铁链的束缚，凑到男人的耳边，炫耀道：“如果你是女孩子，你也会喜欢辰哥哥的。他很温柔，我们相处的每一晚都在缠绵，我的身子早就给了他。他会轻轻的亲我，从脚趾头开始，让我欲罢不能，叫喊连连。”
“你…我杀了你。”明知道卜离在故意气他，可是幽不弃就是忍不住。
因为她和北辰就是不清不楚。
他受不了卜离那么脏。
眼看着男人挥起拳头，卜离释然的笑笑，闭上眼睛。
幽不弃说的没错，他罪孽深重，而她同样不无辜。
如果不是她对花花太严厉，或者将花花早点送走，花花就不会一错再错。
如果南苏不是为了保护她，也不会想用自己的性命去消解幽不弃的仇恨。
如果不是幽不弃杀了娘亲，将离火先行封到她身上，她早就死在一万年前北星的重击之下。
原来她做错了那么多，好累啊！
双眼猩红的幽不弃根本不想思考那么多，聚起全部的力量在手上，在落到卜离脑袋的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