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穆笑道:“辛师妹今年派出的四名弟子,剑术上的造诣着实可观,尤其这第四场我们赢得更是侥幸。褚师侄年纪轻轻,居然练到了这般地步,前途当真不可限量,五年之后,只怕咱们东西宗得换换位了,呵呵,呵呵!”说着大笑不已。突然眼光一转,瞧向段誉,说道:“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跌扑步’获胜,这位段世兄似乎颇不以为然。便请段世兄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马五哥威震滇南,强将手下无弱兵,段世兄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秦朝不知书中的左子穆为何非得与段誉为难不可,却知道眼前的左子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为表演给自己和钟灵看。他不想看着段誉和马五德继续为难,便跳下房梁,笑道:“你那劣徒的武功确实不怎么样,就不知道你这个师父的武功到底如何,不如咱俩下场比一比。”虽然现在的修为连左子穆的一半都不到,想以弱胜强也难,但仗着凌波微步立于不败之地,以及‘一剑流’有了北冥神功的支持,等于枪上了子弹,秦朝神态和语气都显得极为自信。
左子穆心想:“鬼才愿意跟你比,我的年纪做你爷爷都行,败了太丢脸,胜了太正常,左右都是亏本。不过,你愿意比武,咱求之不得,只要你露出武功,不怕看不出你的来头。若来头太大,大丈夫能屈能伸,能与之结交是福非祸。若来头不怎么样,嘿嘿!”当即止住思绪,向姓龚的中年汉子吩咐道:“光杰,刚才人家笑你武功不怎么样,你下场请教请教吧!”
中年汉子龚光杰巴不得师父有这句话,抽出长剑,往场中一站,倒转剑柄,拱手向秦朝道:“请!”
秦朝也巴不得教训教训龚光杰,替龚婉出口气,顺便增加些战斗经验,以免将来遇到高手时手忙脚乱。他故意摆出一副高手的架子,以十分不屑的语气道:“你太弱了,让你三招。不,还是让你十招吧!”他当然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不过他更想试验凌波微步的威力,顺便羞辱一下龚光杰。他不相信龚光杰能破得了逍遥派的镇派绝学,因此别说让十招,让一百招都无所谓。但那样说未免太露骨了,傻子都知道不对劲。
刷刷刷……
嗡嗡嗡嗡……
剑鸣声起。龚光杰一口气连出三招,化出四十二道剑光,一出招就全力以付,近乎偷袭。秦朝只是微微晃动身体,人仍呆在原地,四十二道剑光接连闪过,全落在了空处。在众人看来是险之又险,虽然明知那不是运气,却更不愿意相信那是实力。却不知秦朝还未动用凌波微步的招式,只是动用修炼成凌波微步之后,被大大增强的闪避能力。龚光杰的剑招落空之后,来不及多想,习惯性地退步回气,同时严防对手趁虚而入。可秦朝动都没动,一招未出,龚光杰准备的后招再多、再精妙,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龚光杰心里很不爽,顺势绕着秦朝转了半圈,突然在他背后爆发出猛烈的攻击,三招一气呵成,挽成朵朵剑花,从他的上身飘过。堂中猛地响起一阵无量剑弟子的欢呼声,旋即全都像是被鱼刺咔住了喉咙。大家发现,剑花虽然从秦朝的身上飘过,可他现在仍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似乎刚才看到的只是幻影。龚光杰在剑上丝毫没感觉到命中人之后该有的阻力,霎时之间,惊讶、羞恼、绝望、愤怒、无助,百感齐至。
他一狠心,干脆豁了出去,既不回气,也不防守,一连攻了不知多少招,结果还是招招落空,半片衣角都没碰着,对手仍然站在原地。
龚光杰倒提着剑,攻也不是,退也不是,脸涨得通红。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暗道:“既然精巧的剑招不管用,我为什么不直接走过去,除非他是透明人,不然只能被老子挤开。”刚想靠近,一道剑光闪现,鲜血飞贱,左肩传来一阵刺痛,耳边传来一声冷哼,接着是那年青男子的话:“你不配用剑。”语气平平淡淡,似乎连不屑都是在抬举他。龚光杰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左肩中剑处,心想:那一剑好像不怎么样呀!我怎么忽然连反应都来不及呢?
众人有的低头沉思,有的东张西望,有的瞠目结舌。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刚才那一剑是怎么回事?”
四周静了一下,猛地热闹起来。
“是啊!我也想知道,那一剑明明简单得很,既不怎么快,又不怎么奇呀!”
“鬼知道!开始就躲得很邪门,不想后来那一剑更邪门。”
“呆在原地不走,不用任何招式,便破解了那么多精妙的剑招?亲眼所见都没法相信。一山还有一山高,古人诚不欺我。”
听到周围众人的话,龚光杰反而大松一口气,心里一下舒服大半,暗道:“原来不只是我不明白,大家都不明白啊!”深吸一口气,向秦朝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至简之剑。”秦朝淡淡地道。
“至简之剑?”众人你望我,我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