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坚强和鄂玉喜都能听到飞行侦察员刘海洋的侦察报告。
热兰遮城里的人跑光了?这么顺利?伍坚强沉思了一会儿,命令说:“让支援队先发射二十四枚催泪弹!十分钟后侦察小队出动!安保队跟进!其余支援队员负责清理商船,不要深入船舱,确保商船无法开动就行!”
热兰遮城的大门被紧紧关闭着。孔明亮瞄了一眼后,单膝点地,轻轻一勾扳机,一枚前苏联RPg-7的80mm火箭弹向大门飞去。轰然声中,历史资料上记载的厚达两英尺的木制大门完全破碎了。众人都点点头,当年索马里**武装就是用它打下两架美国黑鹰,果然是穷人武装的好东西。
支援队中,走出两名队员。他们手里拿的是35毫米弹鼓式催泪弹发射器,装弹12枚,可抛射三百米。他们在侦察小队防暴盾墙的掩护下,靠近了大门。
侦察小队一共十二人,他们把aK47背在身后,左手持美式防暴盾牌,右手拿一把格洛克手枪,脸上扣着美式防暴防毒面罩。
两名支援队员对着大门内连连扣动扳机,一枚枚催泪弹像是长着眼睛一样飞进城内。
十分钟后,侦察小队进入城门。这也许是热兰遮城建好后,第一次接待主动前来拜访的黄皮肤的人。可惜这帮人明显不是来为荷兰人服务,也不是交税和办各种执照的。
鄂玉喜紧张地听着侦察小队的持续报告。真的没人了。侦察小队按照要求,每一次踹开一扇门,便送一枚手持催泪弹,等烟雾散开后,才进去搜索。暂时没有发现能够在这样的条件下,还能躲在暗处向穿越者开枪的人。城门区域清理干净。
鄂玉喜和孙瑜商量了一下,决定等一会儿全体跟进。于是让侦察小队就地防守。
支援队除了看守俘虏和必要的守卫人员外,分成若干个小组向停泊在码头上的商船走去。
伍大鹏等人在海洋之心号上看得眼红,这哪里有什么危险?分明就是虐人嘛。孙德发开动了游艇,一个漂亮地右摆,靠上了码头。几个人跳了上去。
林唯圣指着离码头不远的一处木屋说:“那里应该是办理渔税的地方。五年后,它会被修成一处二层楼的小型堡垒。”
“进去看看吧。”伍大鹏拔出了手枪。
“早都没有人了吧?紫水号开炮时,我看见里面跑出好几个人。再说支援队也检查过了。”李子强也拔出了手枪。
五个人小心翼翼地进到屋子。
这是一间荷兰商馆中典型的办公场所。林唯圣顿时想起他见过的一幅油画中的样子。
最里面是一张大的书桌,四边雕着中世纪特有的花纹,桌上摆着一些打开的文件。鹅毛笔架上插着几支鹅毛笔,铜制的墨水瓶已经倾倒,墨水幸好从另一边流走,没有沾到文件上。
李子强抓起墨水瓶看了看,瓶子运用了非常简单的冲压、折压技术,由于磨具的粗糙,浮雕画面模糊,隐约看出是一座城堡。他随手“当”的一声扔回桌子。吓了正在认真看文件的林唯圣一跳,也吓了正在研究桌面的孙德发一跳。
孙德发不高兴地说:“知道这桌面是什么木料吗?正宗紫檀木,还是小叶紫檀。”
建国安来了兴趣,他也弯腰琢磨起桌面来了,说:“听说紫檀木极难成材,这么一大张不是珍宝中的珍宝吗?”
“你仔细看看,它是拼成的。”
“嗯,不仔细看还看不出。还真是拼的,这木工活儿不错。”
林唯圣飞快地翻完了几份文件后说:“他们今年的税收果然不错。看资料上的记录,荷兰人曾经从大陆掠过一大批手工业者去巴达维亚。应该是明朝的木匠制造的。”
“为什么就不是荷兰的木匠制造的呢?我看这花纹就是欧洲特有的。”李子强不服气地说。
“别被花纹骗了。看那桌面和桌腿的连接方式,典型明代家具的卯榫结构。它极富有科学性,不用钉子不用胶,不受自然条件的潮湿或干燥的影响。只有那个时期的中国木匠才能制造出这种四条桌腿直立,不用其它任何支撑,造型简练的桌子,”林唯圣指了指桌腿,“我在荷兰莱顿大学看见过那时期他们桌子的特点。桌子腿上都要用上铁支撑和支架,八字结构,钉头处显露,体形大……你们再看看旁边的小桌子,那才应是荷兰木匠的手艺。”
众人一比较,果然如此。
伍大鹏说:“荷兰人收的税都应放在热兰遮城吧?”
林唯圣点点头:“对,全在里面。那里好东西更多。”
“注意保护!”鄂玉喜反复强调着。
不到两千平方米的第一层堡垒很快搜索完毕,除了尸体没有活人。搜索第二层时,催泪瓦斯催醒了几名被震晕的俘虏,他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停地剧烈咳嗽。侦察小队的队长请示如何处理他们,鄂玉喜想了下,说:“赶他们往第三层上走,让他们挡在前面。”
范堡牧师被自己的咳嗽催醒了。他感到非常刺眼,同时还闻到呛人的气味,让他不停地咳嗽。他晕乎乎地站起来,感觉好了一些。他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士兵一个职员,表现和他一样。三个人不停地咳嗽着,根本无法交流。
忽然出现了几个拿着盾牌的人,用他们的盾牌不停地推着他们,听不明白他们的叫喊,只能踉踉跄跄按着他们推搡的方向前行。到了第三层,他们感觉好了一点,能正常的呼吸了。可他们看到了地狱。
第三层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有十几句具尸体,还有在地上趴着,不断呻吟的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