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许多荷兰人的心里像被刀扎了一下一样的痛。
过去,这些商船都要在荷兰战舰的“保护”下来巴达维亚贸易的。虽然给的价钱比西班牙人少了那么“一点点”,但我们不是不收你们明商的保护费嘛。
荷印总督马绥克说:“所以你说在台湾,我们的战舰可能全完蛋了?”
武官迪克心里想,荷印总督马绥克一直以“粗鲁的荷兰人中的绅士”而闻名,这次亲口吐出“完蛋”这个粗俗的词语,可见他心里是多么大的愤恨了。
武官迪克收起自己假装的轻松,换上庄重的神情。
“尊敬的马绥克总督,您的判断很英明。如果我们的战舰还在,明商人不可能去和西班牙人交易;如果我们的战舰还在,哪怕在外海漂泊,它们现在也应该回来了。所以……”
“全完蛋了!”荷印总督马绥克在心里怒骂了一声。
“这事儿对谁最有利?还是西班牙人。”
武官迪克认真地说:“所以我又派人去宿雾等其他城市调查,这么大的行动,没有人可以做到滴水不漏,一定会有迹象的。”
“还有几个情况。我们要引起注意,澳门和广州那里出现了大量胡椒,鹿肉干,鹿皮……”
“热兰遮城的货物!”众人几乎一口同声地喊出来。
荷第一百三十四章荷兰人是根搅屎棍(下)
印总督马绥克轻声说:“葡萄牙人也出动了?”
“没有!”武官迪克认真地说,“葡萄牙人在澳门或果阿等地的士兵没有调动,也没有新的战舰调来,他们仅有三艘破战舰一直停在澳门码头,没有出动过。最多是提供一些情报,不过我们没法证明。”
“不过我们有一个好消息,一位明商给了我们真实的情报。据说,那个明商和苏家一直是世交。”看到众人有些失落,他接着说下去,“他们人数不多,就像大家知道的那样,一千人左右……他们只不过趁着热兰遮城没有防备时,可耻地偷袭了,而且有内应。是住在二层行溪地区的两个结首引路。许多明商都看见了他们正在练习操纵我们的两条军舰!”
众人轰地一声开始了议论,难怪啊,内有内应,外有强敌偷袭……
那么那些海盗们是从哪里来的?在哪里和西班牙人联手的呢?
“那个明商说,那些海盗自称是汉唐集团,来自南极洲大城……”
众人又轰地一声,南极洲大城?从来没听说过……
“关键是,他们是黄种人,而且会说闽南话、粤语,长像上类似明人,只是比他们个子高一些,强壮了一些。”武官迪克冷冷地说。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黄种人占据了那里啊,只要不是西班牙人守卫就好,要不想攻下还真是个麻烦事呢。
还有重要的情报,迪克不想在这里说,他怕吓到这些人。
晚上,在荷印总督马绥克的办公室里。
武官迪克详细地把他搜集的情报都一一汇报了。
荷印总督马绥克的脑子都要炸开了,脸也变了色:“可以自己行走的四轮铁车?大得像山一样的铁船?还有快捷无比的小船?晚上还有如利剑般劈开夜空的光柱?你说的那个人可靠?”
武官迪克沉重地点点头,说:“苏家的人还是值得我们信赖。”
荷印总督马绥克也点点头说:“二十多年的朋友,值得我们信任。你打算怎么办?我是指军事上,我们不能没有热兰遮城,更不能没有台湾……”
“我研究情报时发现,他们准许任何人去热兰遮城做生意,而且听说还很公平,他们只要求水手在下船前‘隔离三天’好像要做什么检查,那个人说得不清楚。不过葡萄牙人也去过了,他们好像做了交易。西班牙人反而没有出现……他们好像可以在市场上行动自由……”
武官迪克握紧了双拳,早没了在会上的那种淡然。
荷印总督马绥克想了想,无奈地说:
“第一百三十四章荷兰人是根搅屎棍(下)
我们只有700名雇佣军,500名土著……我想过,一方面把其他商馆里的守卫调过来一些,另一方面向总公司报告,希望能争取到一些援军……”
“那样,要等二年左右,我们损失太大……董事会不会放过我们的!”
“迪克,你有更好的办法?”
“格劳秀斯的政治哲学给我们出了好办法……”迪克武官双眼闪闪发亮。
“说说看。”
荷印总督马绥克知道他是荷兰哲学家格劳秀斯的狂热拥趸,格劳秀斯的两本书,《论海上自由》、《战争与和平》,他已经倒背如流,甚至经常拉着别人探讨。
可是,一个哲学家能有什么办法?
“格劳秀斯的自然法理论说过,每一个人都拥有天然的权利,包括所有权、财产权、生命权和自由权。这种普遍人权是自然法中是连上帝都不能改变的信条。财产的所有权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经承认,自然法就指示人们违反任何一个人的意志而拿走他人的东西就是非法的。所以------我们去把它夺回来!夺回来!我想用他们的方法……
我们扩招雇佣军,哪怕是明人也行!
他们无论拥有多么奇怪的东西,他们人太少了。人,就是自然中一切力量的总和!”
“明人也行?他们和那些人很像……”
“像,但不是。我们知道明人是温顺而听从命令的,而且他们只在乎谁给他们里尔……所以我们可以提供武器,让他们替我们做战吧,只要他们听从命令------我已经想出了比较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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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自然中一切力量的总和!
―――小样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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