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海港分为两部分,福州本身处在闽江的下游,有河港,沿江下走,便是海港。
这一禁海,便有了两道锁,把整个福州锁得死死的,同时对内实行恐怖管制,五人以上,不得聚众。
这一下子把福州的海商们愁惨,没有了海洋贸易,他们狗屁不是。
恐怖管制确实能管出秩序来,但是管不出民心,特别是海商们还有其他选择时。
有人想到了永胜伯郑彩。
福建提督赵国祚确实想完全锁死福州,但是他不可能不让城内外的物资交流,他也是要吃饭的。
于是有关永胜伯郑彩的一些真实的举动都传播了进来。
永胜伯郑彩设立了厦门海关。
商业活动税务比鞑虏低。
郑家集团直接生产加工商品,并在厦门自由售卖,使海商们很容易获取物美价廉的商品,由于绕过了中间环节,当地商家也获得市场的第一手供求信息,降低了成本和风险。
福建海商出口的商品位居前列,对外竞争力很强,据说还打败了出产神奇货物的台湾汉唐集团。另外还有航行东洋、西洋船只,分别航行于日本、吕宋、东南亚和台湾地区。
郑家集团对各出洋船只进行征收“牌饷”,大船每年每艘征收2100两白银,小船每年每艘收500两银,这比鞑虏的要便宜。
永胜伯郑彩的军事实力强大。
从来没有海商想着投奔台湾的汉唐集团,他们再强大也是化外之人,种种怪异之事,非常人能够理解。
一城一池,生死之大事也,不可不谨慎从事。
有海商团伙私派出人员秘联于永胜伯郑彩,申之以国家大义,于是大家的爱国忠君情怀都回归了,各种军事情报,加上郑家本身的来源,福州对他们来说是单向透明的了。
这也许就是永胜伯郑彩野心大发的另一个不可告人的原因吧。
郑家集团的情报来源广泛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很久以后,汉唐集团的人也充分领教了这一点。
这样子的大地头蛇们,不知道在明大陆上还有多少。
这一仗,双方在外围的厮打,让汉唐集团无语,这就是街头黑帮的打斗。
汉唐集团的人就是个不明白,明明给他们了远程武器,就是要远远打去,他们为什么偏偏只打几轮火铳后,一看对面队形乱了,就“嗷”“嗷”叫,举着刀枪往上冲呢?
幸亏现在鞑虏主力还在北方,还正在各处平定战乱,这要是他们再一次回来了,就在郑家军往上冲的时候,一个反冲锋,郑家军这就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呢。
现场中,定远侯郑联是这样解释给吴化龙分队长听的。
“吴队长,这郑家军多是水手出身,陆战原本就是弱项,就算是有汉唐集团给我等诸多杀器……但是,不被血溅到过脸的士卒,岂是好士卒?!”
吴化龙分队长在脑子里想着郑家军答应给死伤士卒的抚恤费用,是的,这士卒还真是便宜……
当然,定远侯郑联也不是傻子,当鞑虏出动了步骑混和部队后,这家伙马上开始摆出三排火铳了,也老老实实把两门行军火炮推了出来,骡卡秋杀也牵了上来,在福建大多数山路上,这东西方便着呢……燃、烧弹式的大多给了特袭队,但是他们手里还有一些高爆式的。
定远侯郑联也上了战场,他临去前高声说:“为将者,不与士卒同生死,哪里还会有士气?!此次可不同与先前了!!”
郑家事先得到了军事情报,说有步卒和骑兵一千多人准备偷袭他们……出发的时间他们知道了,但是他们要偷袭的地点不知道,于是定远侯郑联也带着一支一千多人的军队在重点区域找寻他们。
双方在一个小镇外远远地相遇了,这属于非意外的遭遇战。
吴化龙分队长没有上战场,这不是他的战争。
他在远处一个安全的高地上,举着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双方的阵形,心里默默计算着,但是却又忽然想到了,不对啊,自己怎么也像定远侯郑联一样,整天把队形、队形挂在嘴上?
俺们汉唐集团安保队真的需要队形吗?
当时他们变成了一次对攻,双方都没有退路了。
镶蓝旗骑兵的牛录准备先驱赶步卒冲杀,哪怕浪费他们的火炮火铳也好,那时才会是他们冲杀的机会,这是老套路了。
鞑虏的步卒起步了,慢慢地跑起来……
定远侯郑联梳着马尾辫子,没戴帽盔,但是身上披着甲,他这是看准了人家鞑虏没带弓箭手出来。
他还是戴着他的大墨镜,但是这次没有含着大雪茄……他当然知道这是要打仗呢。
这位正版大叔嚼着口香糖,怀抱着安溪铁匠专门给他打制的放大版双手握的丛林战术刀,真心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大刀重心的,不传之术?
这位大叔胡子拉碴的嘴角露出了邪恶的冷笑!
鞑虏步卒开始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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