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情况让明商们目瞪口呆。
海安队员现在就像是在打猎一样,而且像是在池塘里划着小船用猎枪打那些不会飞的鸭子一样,把那些手里拿着武器的海盗一个一个地打到水里,现在,整个河面现在变成了一场冲锋舟和木头划子的追逐赛。
这场比赛血腥了些,但是人人都知道,如果不打死那些手持武器的海盗,而是让他们赢了,这个场面一定会更血腥。
原因很简单,冷兵器一定更残忍!
火铳声,惨叫声,落水声,怒吼声,河面上飘起一片血色,反抗停止了。
一些拿着木头长矛、竹子长矛的海盗把手里的武器丢了,或者跳进了河里逃命,结果他们发现海安队员们就放过了他们,继续去枪击那些手持武器的海盗。
于是场面发生了变化,不少海盗有样学样,丢了武器,划着小划子逃跑。
这时枪击声就越来越少。只要他们手里面没有武器,海安队员就不开枪,而是追啊,力争堵住抓活的,他们人人都明白,活的人可以干活,死人有个妈蛋用啊,要不自己得多干不少活!
郑家的商船水手也划着小船到处抓海盗。
后来还有其它商船的水手看着看着,也有样学样,跟进了。
出门在外,谁不带两把刀枪的,这个又不用实名。
绝大部分海盗还是跑了,大家不停地搜索,他们当然是成群了,还有说有笑的。不够专业的弊端就是收获为零,几大帮子人放出去,又是散步一样的节奏,真当人家土著是傻子了。
孙瑜大队长看到海安队员在冲锋艇上射击,装弹的动作还是不够连贯,远没有在陆地上和海安1号、2号上的速度快,要不然,不可能跑那么多。
海安1号上,孙瑜大队长右手拎着aK47,左手拿出双工步话机说:“老王,你看到没,队员们装弹动作还不够快!”
“以后练吧,先看看这次抓了多少海盗,咱们一个没受伤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时岸上的大火早都熄灭了。
这里毕竟是热带雨林性气候,潮湿的植物占了主流。
黑乎乎的大地上一片余烟袅袅。
海安大队开始清点犯罪分子,这些还都是现行的。
人数正好二百五十名,他们的年纪从长相上看不出,他们脸上又是涂大白又是刺青的,但是他们的肌肉发育状况还都不错。
他们在刺刀的看护下,每一个都是蛮老实的,乖乖地蹲着。
孙瑜大队长当场就宣布了他的审判,他说:“在我们那里,你们持凶器抢掳他人财物,都是要在台北煤矿区服七年以上的劳役,但是我们念在你们能作案被动中止,这样吧,判你们五年吧,你们要在这里服劳役五年,弄不好你们以后还会感谢我们。”
王成船长遗憾地说:“早知道这样,我们多带一些队员出海好了,海盗们有三千多人呢。”
孙瑜大队长摇摇头说:“不行啊,咱们这个兵站的物资还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这时,那条老海狼带着勘察小队回来了,他带回了周边三十公里的数据,看样子挺好,他的脸上全是笑,满脸皱纹。
但是,他一见那些海盗脸上、身上的花纹,顿时没有了笑意。
他说:“这些土著都是马六甲海上的狠角色,杀人逾货从不手软!这方圆千里,他们来去如风,还有一手好箭法,好刀法,据传还会御矛之术——”
孙瑜大队长眉飞色舞地说:“他们这么厉害,真吓人啊!”
那条老海狼终于生气了,不稀得搭理孙瑜大队长了,他的表情和意思,天下人人都能看明白:你们更厉害呗!
但是事关重大,不可斗气。
那条老海狼相当认真地说:“孙大队长,他们常常结伙出动,神出鬼没,此次受损巨大,他们定当报复。我等还要选址于此——”
孙瑜大队长笑了,说:“你有何建议?”
“莫不如放了他们,略微给他们一些破物件,让他们知恩,不可与之结为死仇。事物都要从两方面来观之,这一方面给了他们教训,让他们知道我等的强大;这另一方面他们也知道了我等的善意——”
孙瑜大队长想了想,忽然狂笑,说:“哈哈,他们来抢我的商船,是不是犯罪?”
那条老海狼认真地说:“当然是犯罪,可是我等来这里不是为斗气的,而是为了大局。正如孙大队长有言,建一个大商业中心!那正是我等真心想看到的一天,这些小事,不与蛮夷一般见识了,正好可以用来表示我等的宽容之心。”
说完,那条老海狼不自觉地露出了笑脸,这孙大队长还是太过年轻了,有些冲动,若是我真心辅佐他,它日成王拜侯尚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