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齐王,又岂是你这等弱质女子可以随意侮辱的?!”这句话,哈维是扯着嗓子大声吼出来的,双眼也瞪到最大,就连脖子上面的青筋也都冒出来了,若非知晓佟雅萱的真正身份,即使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及时地拽住了他的胳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打杀了佟雅萱,以报齐王杜伟泽当年对他的救命和知遇之恩。
佟雅萱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亏你还是李府后人,怎么就不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几个字的意思呢?!”
无视气得满脸通红的哈维,佟雅萱又看向李老头和李婆婆,摇了摇头,叹道:“看来,江南李家确实没落了!”
李老头和李婆婆满脸羞愧,用力地拽着哈维的胳膊,不顾哈维的反抗,凶狠地教训了哈维许久,然后又一脸谦恭地跟佟雅萱陪罪。
在这期间,哈维不止一次想要怒斥佟雅萱,只可惜,即使他再有心机,但在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眼里也不够看,更不用说这两人还确实是他的亲人!
被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拽出房间的哈维心里满不是滋味,尤其在两人一连再地举例说明李府之所以会被屠尽满门确实和杜府有关,而曾坦承自己是一介寒家子弟的杜伟泽更是杜府隐藏起来不为世人所知的那脉嫡系后,对于佟雅萱特意从江南找来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的举动,哈维已不知该感激,还是该气愤了。毕竟,若没有佟雅萱的插手,那么,他依然可以继续在自己构造的那个城堡里幸福地生活下去,可。如今,佟雅萱随意说出来的几句话,轻易地打破了他的美梦。
对于杜伟泽。哈维说不该该恨还是该怨,更不知该向对方复仇。还是就此放过对方。不过,哈维这些迟疑不定的心思,在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有意无意地劝说里慢慢消失,更甚至认为杜伟泽早就知晓他的来历,故,此次佟雅萱一家人离开盛京,杜伟泽才会特意派他离开盛京。再经过一番伪装,从而混入长公主府,以便能为杜伟泽往后的计划顺利实施而添砖加瓦。
终于将哈维这颗不知何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送走的佟雅萱,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迅速放松,整个人犹如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咪般懒洋洋地倚在椅子里,由着以红梅为首的几个丫环为她按摩着,以缓解身上的疲惫。
前世那个曾在佟候爷出巡江南时,“无意”中解救了佟候爷。再被佟候爷带回盛京,因为一手绝纱的烹茶之技,以及恰到好处的出头之语而成为佟候爷心腹,并不止一次设计陷害于她的哈维,在今世终于不复存在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消息。佟雅萱就忍不住笑眯了眼,对于接下来江南一行,收拾剩下的几个前世仇人之旅也抱予更大的兴趣和激情。
傍晚时分,外出闲逛的长公主和佟候爷俩人回到客栈,得知哈维已经被佟雅萱秘密送往盛京这个消息时,即使对哈维的来历早有猜测的两人都不由得对望一眼,彼此都瞧见了对方心里的无奈。
“萱儿。”长公主倚在椅子里,由着几个丫环为她按摩舒缓着筋骨,道:“你老实告诉娘,这件事情可是真的?”
佟雅萱挤挤眼睛,笑得一脸的得意和狡黠:“娘,你说呢?”
“……”长公主定定地凝视着佟雅萱,末了,她长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摇头道:“你这丫头究竟是随了谁……”竟然想出这样恶劣的主意!
后面这句话,在长公主喉咙旁打了好几个转,末了,还是被她咽下肚去。
佟雅萱耸了耸肩膀,摊手道:“当然是随了爹和娘啦!”
接着,也不知佟雅萱想到了什么,突然叹道:“真亦假时假亦真,这真真假假又有几人能说得清呢!”
话语里流露出来的叹息,伤感等情绪,令长公主那才舒展开的眉头也再次紧蹙,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满是担忧。
佟雅萱转了转眼珠,仿若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道:“娘,听说这几个月来,二表哥为皇帝舅舅分忧,办妥了好几件大事。”
长公主点点头,赞道:“和太子相比,二皇子性子略微有些冷清,但确实是一个办实事的人,又勤奋,能吃苦,往后定会是一代闲王,辅助太子治理好大梁,成就百年盛世。”
佟雅萱眨眨眼,借由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底的讥诮——若非她重生而来,不定她也会被二皇子萧逸轩的表相给蒙蔽住,从而得出和长公主一样的结论。
这十多年来,即使萧逸轩碍于种种原因而经常前来紫烟殿跟文贵妃请安,但,不说后宫众人了,就连盛京达官望族都知晓萧逸轩和文贵妃母子失和,以至于文贵妃在怒其不争的情况下,将满腔的念想全部倾注到了才出生没有几年的小皇子身上。
那可是“九五之尊”的位置,身为皇子,又有谁能不心动?
当然,按照储君规格来教导的太子虽性情谦和,但也有几分手腕,故,前世,在佟雅萱被雷劈死之前,两人还斗得不可开交,短期内都无法分出胜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