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一个繁华的地方,日日车水马龙、夜夜歌舞升平,无论什么朝代经过什么变革它还是这样,好似根本没有因为什么而改变。繁华的地方历来也是热闹的地方,而在这个热闹的城市中有着一个热闹的地方,一个酒坊--开源酒坊。
酒,一个人们离不开的东西,无论是市井小民、王公贵胄还是江湖中人,好象人人都喜欢它,否则又何来那么多酒徒酒鬼酒仙酒圣呢?市井小民喜欢用它来庆祝,王公贵胄喜欢用它解忧,而江湖中人更喜欢用它来体现自己的豪迈与飒爽,甚至有人还从酒中创出了一套武功。
因此有酒的地方也通常就有江湖中人,有江湖中人的地方通常也是热闹的地方,开源酒坊就是这样的地方。可今天它却很静很静,静得甚至连针落在地都能听见。
酒坊还是那个酒坊,人还是如往常般多,甚至比平日里还要多,不同的是除了几个不醒人世的大汉外人们都围在了一张长桌旁,包括酒坊老板孙钱。
长桌自然没有什么好看的,他们看的是人桌旁的两个人,两个斗酒的人。
长桌一端,一个汉子正抱着一坛子酒往嘴里死命地灌;另一端,一个少年也提着一坛子酒往嘴里倒。
袅袅清烟围绕在他身旁,显得格外的飘逸。看他微微红晕的脸颊,他显然已有四五分醉意了。只听咚的一声,汉子倒了,他醉了。
“第四个了!”人群中有人喃喃道。
人们瞪大了双眼吃惊地望着少年,若非他们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么一个少年能灌倒四个汉子。
桌上的香炉仍散发着缕缕香烟,少年微笑着拭去嘴角的残酒,放下了空坛,又抱起一坛酒准备离去,一时间酒坊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咴……”一声马的嘶鸣声,刹那间酒坊安静下来。
马,奔驰着,疯了似地地撞进了这本该人声鼎沸的酒坊;人,惊恐了,眼中充满了慌张和茫然。
马,一路飞驰,人们惊恐地闪开了一条道,而那少年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一切好象都与他无关。
疯马越跑越快,跟少年距离一寸寸的缩短,所有人都为少年捏了把汗。
“快制住那畜生!”酒坊外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但如今谁又制得了它。
马直直地向少年撞去,眼见少年就要命丧马蹄之下,许多人都闭上了眼在他们心中已有结果了。孙钱没有闭眼,他瞪大了双眼,脸上挂着一丝丝微笑。
少年不慌不忙缓缓抬起左手,疯马一头撞了上去。少年却象一张薄纸一般随着马的飞驰飘然而退。忽然少年右脚一跺,只听“砰”的一声,手上的酒坛碎了。
酒坛碎了,酒却未洒出一滴,只因酒早已化为了朦胧的酒气在这本不大的酒坊中弥散开来。
马依然飞驰,却再也无法前进半步,渐渐地它慢了下来,那黄棕色的马脸竟出现了一抹红晕,嘶鸣声也小了,最后没了。马摇晃了两下软了下来,“咚”的一声侧倒在了地上。人们呆住他们不敢相信,可眼前的一切却又使他们不得不信。
一位衣着华丽长须及胸的老者走了进来,他环视着四周,目光落在了那侧倒的马上。
马,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那马腹再不断地起伏,它脸更红了,时时发出几声低吟。这一切都告诉老者马并没有死它只是--醉了。
马竟然醉了老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这又偏偏是真的。老者抬起头看着微笑的少年不禁问:“少侠这马可是你制下的?”听他浑厚声音正是方才急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