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住口,卫良你别以为你武功高就了不起,我告诉你我不怕你的!”柳风民怒喝道。
“不,他说得都是事实,”邵远昆颤声说道“我是不配做青城掌门,更不配活在这世上……”眼见师父又要发作罗风宇、柳风民忙死命地拉住他。
见老友如此司空乾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他转过脸去恶狠狠地看这卫良心中充满了愤怒。正欲上前责问卫良,白云飞却不知怎么的挡在了他面前。
“对,说得很对,你这样的废物,确实没有资格活在这世上。”卫良冷笑道,“但你更不配去死。”
他一声高喝,邵远昆一下愣住了。
“邵远昆,邵掌门。我问你你没资格活在这世上,难道你就有资格到阴曹地府去见为了创立青城派而捐躯的列位祖师吗?你就有资格去见为了保卫青城派而牺牲的弟子们吗?啊!”
邵远昆顿时哑口无言,再想起那些死去的弟子们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生无门、死无颜,那我又该何去何从?”
“何去何从?如今你们青城一派劫难刚过,留下这么一个摊子,难道要我们这些外人,或是你身边仅剩的没什么江湖经验的弟子来替你收拾吗?现在青城虽是元气大伤,却威兴未失根本仍固,而此时你难道想撒手而去,让青城群龙无首直至灭亡吗?”卫良的话说完了。四周一下子都静了下来,简直是一片死寂,静得甚至能听到呼吸的声音。
“对,说得对!”邵远昆收敛起了悲伤道,“卫少侠你说得对,我可以死但青城决不能亡。眼下我青城虽元气大伤但我们青城弟子遍及各地,只需数月光景我们青城派定会恢复过来的。”
看这师父雄风重振罗、柳二人也将手松开了。双臂获释,邵远昆忽一脚挑起一剑,在掌中一拉鲜血立现。邵远昆慢慢抬起左手大声说道:“我青城掌门邵远昆再此立誓,从今天起定当竭尽所能重振青城雄风,并将青城一派发扬光大,如违此誓万劫不复。”
看这邵远昆振作起来,卫良不由得笑了。
“啪”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卫良脸上,而打他的人却正是卫良自己。“晚辈刚才出言多有冒犯请前辈恕罪。”卫良一拜一脸歉意道。
“少侠言重了,如非少侠那记当头棒喝老夫早已铸成大错,少侠又何罪之有。”邵远昆道。
“是呀,卫兄其实说抱歉应该是我我刚才误会你了。”
“是呀!这位大哥是我和师兄误会你了,请你见谅!”说罢罗风宇、柳风民齐作一揖向卫良赔罪。
“呵,既然是误会,两位又何必再介怀于心就让它过去吧!”卫良笑道。
“好了既然一切都说明白了,我们就一起回三清殿吧。”司空乾道。
“是呀,邵掌门我们还是先商量商量以后该怎么办吧。”柳无来应和道。
“不,”邵远昆答道,“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我想先将徒儿们安葬。请柳兄、司空兄见谅。”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也来帮忙,让这些为青城献身的勇士们早点入土为安。”说罢众人便各自散去,去搜索各个青城弟子的遗体。
众人分布四周,去搬运青城众弟子的遗体。卫良却留在了原地没动,因为一样东西将他深深地吸引住了——一把匕首,一把长长的匕首,一柄把本属于白云飞的匕首,一把钉在树干上的匕首。
卫良将它从树干取了下来。这时才发现这匕首很轻,轻得几乎没有了重量。轻轻吹掉上面的木屑十四个大字赫然展现在了眼前“血海飘香花飘泪,莫问情仇莫问心”。
“心泪!是‘心泪’!”卫良惊道。
“什么‘心泪’?”听到卫良的叫声司空逸跑了过去问。
卫良笑了笑将匕首递给了她。“哇,还真是心泪呀!”司空逸也叫了起来,“是心泪匕首!”
“不,它是剑!”不知何时白云飞已到了她身边,她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啊,白大哥你什么时候来得吓死我了!”司空逸一面拍着胸口一面说道。
听了白云飞的话卫良凑过头去再次端详着匕首。不错,它是一柄剑,虽然它只比小臂长上少许,但不可否认它确实是一柄剑,一柄心泪短剑。
“对、对是小心泪剑,心泪小剑。”司空逸连忙纠正道。说着她便将心泪短剑递还给了白云飞,接过短剑揣入怀中白云飞转身离开了。
“卫大哥,白大哥走了我们也走吧!”司空逸道。
“等等。”卫良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接着又大步朝一个扛着尸体灰衣汉子走去。
“司空兄,你别来无恙吧!”卫良拍了拍那汉子的肩膀道。
“卫公子你在说什么呀?”汉子转过身来竟是一脸胡子。
“卫大哥干嘛呀?他怎么可能是大哥呢?”司空逸奇道。
卫良笑了笑,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一扯,一张人皮面具立刻脱落下来。
“大哥!”司空逸惊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留在扬州养伤吗?你怎么会到这来了?”
“怎么这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啦?”司空宇反问道。
“我想:司空兄是也想为青城派出一份力吧!”
“还是卫兄了解我。不过可惜的事,这一路上只杀了几个守在山脚下的小喽罗。没见到大人物。”
“哦……只是喽罗而已呀!”司空逸拉长了声音说道。
“你在那怪声怪气地嚎什么呀!”司空宇道,“不过,我再怎么说也是杀了几个天忆帮的人,总比某些人连碰都没碰到边好呀!”
“哼,如果不是卫大哥一直拦着我我又怎么会一直出不了手呢?”司空逸嘟囔着嘴看着卫良道。被她这么一看卫良也只有尴尬地笑了笑。
“好了,不谈这个了,卫兄我倒有一事不明,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我就是司空宇的?”司空宇好奇地问。
“其实这很简单,因为司空兄搬尸体的动作。”
“大哥的搬尸体的动作?”
“是的,”卫良道,“因为司空兄搬运尸体时是扛着走的,所以我猜出是他。”
“扛着走,有什么不对吗?”司空逸问。
“呵,明明可以将尸体抱起,或找人一起抬走的,却偏偏要扛着走。司空姑娘你不觉得这很不自然吗?”
“这倒是。”
“他之所以没抱着走,因为他臂上有伤使不出力,而他没找人帮忙是因为他明白:这世上没人喜欢吃亏,跟一个手上有伤的人一起干活,明摆着吃亏你说会有人干吗?”
“我想没有。”司空逸笑道。
“可我的伤也可能是在上山时弄的呀!”司空宇反驳道。
“这倒有可能,不过衣服上的口子呢?不可能有人会‘隔衣斩臂’的功夫吧!所以这一定是旧伤。而这一次事关重大司空世伯是不会让有伤的人参加的。所以你一定是乔装混进来的。虽说我也怀疑过你是天忆帮的人,但我想那独孤谋也不会傻得让那么容易引人注意的人混进来吧。所以臂上有伤需要乔装又不是敌人的,除了你还有谁呢?”说完卫良又笑了。
“卫良不愧是卫良我可真服了你了。”司空宇也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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