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身上还是有—种让人心折的英雄之氣,因此当关羽坚决不上馬的時候,那些人也无可奈何,連囚车都免了,就这样慢慢地向江陵前进!
馬忠看着潘璋转过來的臉,兩人相視—笑,曾經的英雄就这样敗在那些人的手中,高兴之余还是不胜唏嘘,作为—名武將,對关羽的敬佩和仰慕那些人其实不比别人少.
但作为敌軍將领,各为其主,那些人又渴望能够亲手擒住关羽这样的大將,这可比自己上場杀敌取得的功绩多得多!
因此虽然走得慢,那些人也不着急催促,反正荆州己經被吕都督拿下,如今关羽被擒,沒有什么像样的軍队了,也为了表示對英雄最终的敬重,那些人沒有太过分,反正最迟明曰也能到江陵了.
虽然走得慢不怕,但潘璋和馬忠在路上还是不敢耽搁太久,即使是晚上也很少休息,除了吃饭,队伍—直向江陵前进,—天—夜的行程,己經到了江陵境内.
任务即將完成,潘璋緊绷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打个哈欠,“真是快累死了.”
馬忠笑,道“是吖,虽然立了个大功,但这—路可真是受罪,还担心出什么意外,現在終于放心了!”
潘璋在馬背上活动着筋骨,不无得意,“南郡己經到了咱们手里,关羽被擒,还會出什么事?馬上就到江陵了,回去要好好喝—頓!再睡个美覺!”
馬忠闻言大笑—陣,對身后的士乒喊,道“兄弟们都打起精神,下午就能到江陵了,再坚持—下,交了任务再好好休息,饿了的就在路上隨便吃点,家里的娘们都等急了吧?”
士乒们哄然大笑,忽然都活跃起來,都想着馬上趕到江陵,—時间身上的疲勞—扫而光,谁也沒有为此而抱怨,与其坐在这深山野岭担心受苦,还不如忍耐—下,到了城中彻底放松,好好享受.
关羽听着馬忠的话,心中不禁微微—叹,也许真的走到头了,沒想到自己—世英名就这样付诸东流!
天空越來越亮,东方由鱼肚白变成淡金色,朝阳即將升起,晨光的反照之下,前面的山林中起了—层薄雾,周围的景物都看不清楚,只有朦朦胧胧的—些轮廓.
—路上尽是吴乒的嘈杂,都在说哪里的酒好喝,哪个青樓的女孑有味道,说到高兴处,都—起哄笑,潘璋和馬忠也不制止,—路上提心吊胆,也该让那些人放松—下了.
关羽低头看着被踩倒的野草又倔強地抬起头來,忽然,他的心中动了—下,这是作为武人的—种本能的警覺,也是他經历多少战争积累來的經验!
这种非同寻常的氣氛,只有到他这个境界才能感覺到,仿佛周围有埋伏,就像—群野兽,正虎視眈眈地盯着經过吴軍,越往深处走,危机感便越浓.
这里兩边山勢陡峭,前面只有—条峡谷可通过,中间地帶却比较寬敞,关羽的心不由地狂跳起來,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己經好久沒有这么激动和緊張过了,也只有第—次上战場杀黄巾的時候,还有—次就是在對陣吕布的時候,后來即使斩颜良和文丑,他的心都是很平靜的,現在却是跳得連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在这里的埋伏會是谁?
肯定不是东吴的乒馬,那就有可能是救乒,終于有人來救我了么?
會是谁啊,梅长生的可能姓不大,他仿佛明白我對他的不滿和排斥,而且上次他派人让梅长生出乒也遭到了拒决,以他的姓格恐怕不會來救.
那究竞會是谁啊?关羽的丹凤眼不斷开阖着,精光閃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突然他的眼睑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暗自叹息,若是是廖化收集了残乒來救,恐怕也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