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日出日落,黑暗之难于计算时间,穆斯林和安德鲁雅思互相依偎着,苦熬着艰难的岁月。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互相倾慕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正是人生的美好时刻。然而,人不是圈养的动物,人是需要广泛自由的特殊生物,一旦被禁锢在黑暗之,人的心理必然遭受严重的伤害,而且,伤害是不可逆转的。经过了这一段漫长而艰难的日子,穆斯林和安德鲁雅思已经丧失了在那一方面的兴趣,他们只是一个互相依靠的对象而已。
不过,穆斯林判断自己和安德鲁雅思暂时还没有危险,因为每隔一段时间,大约是一两天的时间,洞穴的门会打开,有人从面扔下几根带着很多肉的骨头和说不名字的食物。至于必不可少的水,石缝间粽粽流淌,都是天然的纯净水,维持生命是足够了。
唯一的缺憾是,排泄出来的废物无法处理,只能堆到一旁。在这样味道的熏陶下,穆斯林和安德鲁雅思也变得臭烘烘的了。好在味道闻久了,嗅觉变得麻木,那样厚重的味道也慢慢习惯了。
岁月在流水淙淙逝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臭味越来越重了,身体的肤色也变得越来越白了。终于有一天,一条绳索垂下来,穆斯林被单独带离了洞穴。
在穆斯林离开的那一刻,安德鲁雅思吓得胆战心惊,哀求着他不要让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穆斯林身不由己,根本顾不了别人。他无奈的看了一眼安德鲁雅思,攀着绳索,来到了外面。
洞穴的门再一次合,安德鲁雅思的哭泣被关在了黑暗之。
炽热而强烈的阳光照射着穆斯林的眼睛,让他顿感昏眩,几乎要昏倒,不由得紧闭了双眼,被人推推搡搡的行走着。不过,人在困苦之,拥有的生命力是无旺盛的,他很快适应了光明,眼前的景色变得光亮起来。
不仅眼前的世界变得明亮,呼吸也畅快了许多,穆斯林甚至嗅到了空气甜蜜的味道。
这一次,穆斯林才真正的领略了这片土地的风采。放眼望去,在大山的环绕下,这一块平整的土地鲜花劲放,蔓延的野花从半山腰铺展下来,犹如一块热情奔放的波斯地毯,瑰丽的景色美不胜收。
穆斯林的目光贪婪的看着自己能看见的一切风景,目光散漫的飘移着。他惊讶的看到,在山脚下的不远处,一座孤零零的帐篷架在花海之,显得异常的突兀和不协调。
穆斯林已经见识过,这群野人生活在地穴之,习惯了老鼠般的地下岁月,不会有人生活在帐篷之。难道,这是为自己和安德鲁雅思准备的?
穆斯林苦笑着否定了自己的天真,这些野蛮人没把自己和安德鲁雅思杀了已经是开恩了,还在做这样的梦,自己真是疯了!
穆斯林的幻想很快结束了,在几个野人的簇拥下,他走进了帐篷。
进了帐篷,穆斯林一眼看到了阿卜杜拉,这小子也换了装束,穿着麻布的衣服,恭谨的站在帐篷的一角。
穆斯林没有搭理阿卜杜拉,这厮看样子过得不错,起码像一个人一样,而自己却过得是老鼠一样的生活。因此,对他很是不满,尽管阿卜杜拉在对他谦卑的微笑。
穆斯林又看到了卡赫塔巴,或许是天气热的关系,今天的卡赫塔巴没有穿着兽皮的衣服,而是穿着一件破旧的波斯布袍,头发也洗过了,多少有了人的样子。
在穆斯林的眼里,卡赫塔巴没有了惯有的傲慢,一脸恭敬的在帐篷里站立着。
顺着卡赫塔巴的目光,穆斯林看到了坐在一小块波斯地毯的女人,一个穿着波斯传统服装的女人,一个漂亮的让人眩目的年轻女人。
穆斯林没见过这个女人,但他觉得,这个女人漂亮的惊人,如果和安德鲁雅思站在一起,安德鲁雅思一定会嫉妒的骂人的。
在穆斯林的遐想之,卡赫塔巴恭敬地说道“主人,穆斯林带到了。”
这个被卡赫塔巴称为“主人”的波斯女人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穆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