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无岁月。又是不知过了多久。
念归在这期间,完全的安静下来,没有去思考任何东西,也没有刻意的去参悟,只是让自己尽量的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尽量的收缩自己的思维。
让自己变得像新生的生命那样澄澈,单纯,以便让体内磅礴的力量更加契合自己。
沧若念归开始尝试着控制体内的力量。
体内的力量以血煞之力为主,灾厄之力融合在其间。
可是,念归没想到的是,一股晦暗至极的气息扩散开来,恐惧、疯狂、坚强等等情绪也在那一瞬间扩散开来。
阎君骤然睁开双眼,被这种气息惊醒。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啊!
灾难,厄运、苦痛、死亡,在面临无法抗拒的灾难面前,每个人都显得那么的渺小。
诅咒、病毒、毁灭、腐蚀,在这些无法拒绝的厄运面前,每个人都好像那么的无力。
到底怎样才能得到救赎?
生来皆苦啊!
气血翻涌,沧若念归骤然吐出一口鲜血,晶莹的血珠粒粒而下,闪烁着红宝石的光芒。
不知何时,念归心中有一抹奇异的沉静慢慢抚平心的躁动。
既然无法抗拒,那就只能接受,在每一场灾难中死去的人,他们已经得到救赎,生来皆苦,那么死亡或许就是最终归宿;而那些活下来的人,他们在悲伤中一次次站起来,他们在死亡中一次次学会坚强。
只有经历过无数的苦难,才能拥有无坚不摧的心,那样才能去面对更多的苦难,在灾厄中窥见光阴的真谛。就好像忘川的浊流,其间或许流淌的大多数都是苦痛,可是也还有少许的希望融入其间,那是转轮的光芒。
不论你再怎么挽留,所有的一切都会流逝在光阴深处,灾厄也好,希望也罢,其实都是心的虚无,无法填补,无法摆脱。
躁动的力量渐渐平息,意识前所未有的澄澈,那仿佛是思维的开始与极点。
阎君无视了不断向外波动的力量,这些力量对于他来说太弱太弱。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刚刚惊鸿一现的气息。虽然不是很强大,但是却真真正正的存在着。不足以伤害到他,却可以威胁到他。
若是以往,他不会允许任何的威胁存在,他会抹杀掉一切。
可是,在面对这样的念归时,他反反复复的确认心中的情感之后,他发现他没有一点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为什么这样禁忌的力量会出现在她身上,还有她的腿,到底怎么了?
在发现自己想了什么以后,阎君妖冶的脸大大的阴沉了下来。
伸手接住一滴晶莹至极的血珠,不由得放进口中。
入口血腥味带着异样的甜美。
连血都是这么的甜美惑人…
该死,他在想什么?
抱她在怀中,给她提示让她突破,会因为她不明显的抵触而暴怒。
奇怪的感觉,但他并不排斥。
阎君轻轻挥手,两个人消失在软榻上。
还是那个柔软而华丽的大床,只不过那亚色的地面上铺上了厚厚的黑色地毯。
念归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双暗蓝色的眼睛。
阎君看着醒来的念归,笑着说道:“我帮了你,你怎么报答我啊!”
静默了一下,念归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离开。我想离开。”
阎君暗蓝色的眼睛慢慢变得阴沉,伸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抬起的她下巴,感受着指腹间细腻微凉的触感:“不可以哦~你还要陪我的!”
“这里没有别的人吗?”
阎君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的人呢?”念归平静的问着。
“你的人?”阎君眼中的阴暗有蜕变成风暴的迹象,手中的力道重的像是要捏碎她的下巴。念归甚至已经听到了‘咔咔’声。
“我的属下。”
“归儿应该说清楚点。他们,还在那啊。”阎君眼光闪烁,松开手,真是的,忘了那三个麻烦。
“保证他们安全,我陪你。”沧若念归知道阎君对她还有兴趣,现在不会放她走,干脆就留下。
阎君就好像得了糖的小孩子,邪肆、鬼冶的面容上,刚刚的阴暗一扫而空,绝美的弧度上扬,表示着他的好心情。
就好像会变脸一样。
他直接忽略了念归的前半句话,说:“好呀,你陪我。”
“保证他们的安全。”
“嗯嗯,只要他们不离开那个地方,就不会有事。”说着就要抱起念归向外走去。
念归轻轻挡了一下阎君的胳膊,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漂浮在离地不远的地方。
阎君什么都没说,只是嘴角噙着笑,一把抄过了念归抱在怀里。
沧若念归挣了一下,随后那收紧的手臂箍的她生疼,就好像要把她勒紧骨血里。瞬间念归就放弃了挣扎,心中暗骂,这人到底是什么修为,真是的,没有动用任何力量就可以轻易的制服她。
感受到念归不再挣扎,阎君也不由的放软了力道,就抱着她往外走。
其间,念归试着用灵魂传音联系墨夜,让他们原地不动,一般像阎君这样的存在是不屑于欺骗的。结果,毫无音讯,根本联系不上。
沧若念归不由得狠狠瞪了阎君一眼。又是他。
阎君仍旧笑的一脸邪肆,既然要陪他,就要完完全全的属于他,才不要她和别人联系呢!
之后的日子很平静。
沧若念归和阎君,就这样在这个第十殿里,安静的互相陪伴。
...
宫殿的长廊上,女孩独自一人漂浮着前进,伸手细细的抚摸过墙壁暗刻的纹路。
他走过来,站在女孩背后。
高大的阴影完全的笼罩了女孩,他骨节分明的手覆盖上女孩的手,陪着她描摹每一个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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