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悠从纸中钻出来,踩着龙千染腿,跳上窗台,低头看着鱼儿,有些后遗症的先是一激灵。
龙千染收回手,抱起白晓悠放入怀里,轻柔地抚_弄她身上的羽毛。
书房很是寂静,唯有外面鸟鸣以及鱼儿搅_动水的声音。
龙千染不说话,白晓悠也不再闹腾。
像个小猫儿一样,任他温柔_抚_摸,甚至有些懒懒的舒适感。
话说,他这书房很适合休息,而且容易让人昏昏欲睡。
照理说作为鸡不应该总想睡觉,她却有些贪睡。
白晓悠打个呵气,伸长脖子没骨气的半点不想动弹了。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龙千染将她放到窗台上,半撑下颚,端详乌漆麻黑的白晓悠。
伸出食指,轻点了下她尖锐的嘴巴,唇角笑意轻和细腻。
白晓悠掀掀眼皮,哼唧一声,重新闭上眼。
意识混沌前,仿似听到龙千染念了句什么。
不过算了,他也说不出什么善良的话,于是,她就睡过去了。
醒来发现,不知何时,她被重新带回卧房门外软榻上,对面,那一株枯萎的牡丹早已不知去向。
重新修整过的泥土外,是抽出嫩绿的枝丫。
龙千染此时,一身青色长衫,正蹲在那新生的花苗前,细心浇灌。
他长衫曳地,专注凝神拔除杂草。一身长衫和手指明明粘着土,靴子上也未能幸免,可白晓悠看来,那些都不能影响他半点盛世美颜。
他的眼中有星光,有大海,波澜壮阔,在她有限的生命里,似能主宰宿命,就像是她魂牵梦绕里,曾经出现过的一个身影。
尽管模糊,甚至有些荒诞,但就不经意的冲入她脑海。
倏尔,他回眸,撞上白晓悠偷窥被发觉的窘迫。
他笑:“你看,她们发芽了!”
白晓悠翻个身,不去看他,心里莫名的扑扑跳。
男人啊,真不能长得太好看,连她这只鸡,都被摄了心魂。
白晓悠心中暗念,此男与她是有深仇大恨的,差点害她丢了性命,绝不可受他迷_惑。
怕是又生出什么折_腾_她的夭蛾子,不然,怎么会那么好心栽植牡丹花。
而且,男人沾花惹草,多半风_流成_性,龙千染……当然也不例外。
白晓悠突然想起那幅画儿,想到那画风,“啊哈”笑起来。
小祝余正好拎着木桶过来瞧见偷笑的白晓悠,蹲下身揉揉她洗干净的羽毛道:“姑娘以后不可再乱往身上涂抹东西了!很难洗的!”
“难洗什么?”白晓悠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墨汁啊!王爷啊,就快一根一根羽毛的洗了!”
“什么?”白晓悠一高跳起,龙千染给她洗澡了?
祝余不明白她反应如此激动,眨眨眼睛道:“王爷亲自帮你洗的,哦,你一定是因为这个才激动的吧?我还是每次看到王爷如此细心的照顾一个人……呃,是鸡!嘿嘿!”
白晓悠暂且不在意她是人是鸡这个问题,只想知道,她岂不是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他摸个够了。
即便她是一只鸡,可也是个……姑娘_鸡好吧!
白晓悠直挺挺倒下,蹬腿儿哀嚎:“祝余,本_鸡……失_身_了!”
“哈哈哈……”
笑声穿透力极强,白晓悠想死的心又被抽回来,但见之前嘲笑她丑的男人再次出现。
白衣素面,羽扇纶巾,箫箫肃肃,爽朗清举,颇有面善相的男人,连番两次登场,彻底颠覆了白晓悠对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