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肚子极饿的情况下,又要不断地奔波。所以,我对于时间方面,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只知道,现在天色已经全黑,香帕高高悬挂,帮我照耀着香帕平原,给我一个比较好的视觉范围,好让我捕捉到猎物的身影。
我的双腿已经习惯了,我的肚子已经麻木了,我的表情也已经凝固了……那么长时间的游荡里,香帕平原没有给我什么样的惊喜,草动都是风吹的,声音都是植物或者风发出来的,没有什么好惊奇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饿其体肤,必将饿得我哟……”我那细小苍凉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多远,就连我自己,听起来也颇为困难。
也许,是上天在可怜我,也许,我终于感动了苍天,就在我准备放弃,打算先睡到天亮再说的时候,附近的杂草,动了一下。
我双眼无神地朝那里望了望,然后又面无表情地继续朝前走去,嘴里嘀咕着:“该死的风啊……别再拿我开玩笑了……”
可是,没等我走两步,那草根又动了一下,再次把我那散焕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这次,我望了比较长的一点时间,不过,最终还是照旧,面无表情继续走着。
那草根似乎跟我耗上了,见我不答理它,它竟然动个不停,一直到我盯着它的时候,还是不停地摇晃着。
“这风……还真奇怪……”我嘴里习惯性地嘀咕着,不过,心里却慢慢地兴奋了起来。
如果有谁问,什么样的猛兽最为凶猛,答案是——最大饿极!
饿得发昏的猛兽,捕起猎来,甚至比受伤反扑的凶兽更为凶猛。曾经古罗马斗兽场,那些贵族不是喜欢将狮子之类的猛兽饿上几天,然后再放出来战斗,以发挥他最大的战斗力吗?
几秒种后,香帕平原上,一阵惊天动地,鬼哭神嚎。
几分钟后,香帕平原某处,站立着一群人。
这群人,大部分都浑身烂肉,衣衫不整,面目无光。还有十来个穿着黑色的铠甲,手中拿着一把短剑,浑身冒着黑气的人。另外,还有一群不应该站起来的“人”,是一群拿着刀斧,在香帕照耀下显得惨白的骷髅。不时地,还能见到几个半透明的尖长人头从地底钻出来,然后又钻回去。在一群人中间位置,那十来个散发着黑气,穿着铠甲的人旁边,还有几只八爪鱼在游荡。场面非常壮阔。
这群人周围的杂草,已经被不知道哪个火系法师的魔法给烧了一大片,又不知道被哪个水系法师的魔法给冻了一大片,而且,杂草下的泥土,已经淤烂到让人不敢相信这里是香帕平原,而更像是香帕沼泽。
这些人都面无表情,一个个傻瓜似的站在那里,不知所谓。只有最中间的一个人,一个浑身漆黑,手中抓着一只兔子般大小,被眼前状况吓呆的老鼠,站在那里大笑着。
不知道笑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快没力气再笑了,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没办法,在饥饿的压迫下,我寻找了一天的食物,肚子早已经酸水横溢了,找到食物之后的兴奋,可想而知。
不过,在我清醒过来之后,我不由地抹了一把虚汗,慌忙将召唤出来的亡灵小弟送回了死灵空间,再将那些熊熊燃烧的烈火用水系魔法扑灭,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下脏乱的衣物,无奈地笑了笑。
将这只可怜的老鼠搞成残废之后,我让一只没被送回死灵空间的骷髅帮忙将它按住,才放心地去寻找可供燃烧的柴禾。
我还没失去理智,饿虽饿,但还没饿到生吞活剥这只老鼠。既然有火系魔法,炭烧老鼠肉绝对比生吞老鼠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