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白垂头丧气走回去的时候,风季正在教葵谷应该如何通过联想的方法记忆那些发音晦涩难懂的咒语口诀。
见她回来,前一秒还哈欠连天听课的葵谷登时眼前一亮,兴奋的大喊了一声“姐姐。”
汤小白疲惫点点头。
“怎么了?”风季担忧看着她。难道是和南穗闹了什么别扭么?
汤小白凝噎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人到底为什么会流眼泪?”
……
“她到底为什么那么冷漠?她其实从来没把我当成朋友是不是?”花园里,南穗正哭哭啼啼向景郁控诉适才汤小白种种恶行。
景郁耐心听完她讲过来龙去脉后一脸哭笑不得。
这个师妹啊,真是叫人操碎了心。明明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她从堕魔那个阴影里走出来,结果又陷入了这种奇怪的对友情的自我否定中。
只是…为什么只针对葵谷呢?景郁这样想,也这样问她。
南穗一脸理直气壮,“当然是因为…”,然而她仅说出了个中气十足的开头,忽然没了下文。
对啊,为什么呢?
南穗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当时明明风季师兄也在场,而且小白和景郁师兄关系也不错,为什么她偏偏对葵谷看不顺眼呢?
想了想,南穗渐渐明白了。或许……不是因为葵谷,而是因为小白吧。
因为小白看葵谷的那个眼神。
那种带着无奈,又带着宠溺的眼神。而小白是不会那样去看风季或者景郁的。或者说,在葵谷出现之前,那眼神从来都专属于自己。
南穗紧咬着下唇,直咬到唇角发白。她一心只想着小白当时那个眼神,越想越心酸。
她不过昏迷一个月,小白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替代品,所以对她而言,自己真的很无足轻重是不是?
景郁叹息着摇头,“你,可知她,为何会,认识,葵谷?”
南穗看着景郁,愣愣摇头。
景郁将汤小白救葵谷的来龙去脉与她复述了一遍。
南穗茫然不解,“然后呢?”
笨啊。景郁敲了一下她脑袋,“她,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为何,反悔,你还,不懂吗?”
景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南穗,心里默默道,当然是因为你啊。
是因为葵谷某些地方和你太过相似,所以看到他受人欺负那一幕,致使小白回想起了当初没能救下你的痛苦,才会最终出手相助。
如此浅而易见的道理,他第一次听葵谷说起此事时便立刻明白了,怎么偏偏南穗这个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
“就算,不论,此事。她,为救你,去到,极寒之地,取鬼草。三日,未归。你,不懂吗?”景郁抚额。
“极寒之地?取鬼草?”南穗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没人和我说啊。”
啊?没说么……
景郁忽然感到一丝愧疚。那这么说来确实他也有错。他之前本以为风季已经说了,又见南穗一心只想着是否入魔之事,丝毫不在意自己究竟怎么醒的,还当她是知道了,不曾想竟谁也没对她说起。
景郁当即把事情经过完整的与南穗讲了一遍。
“所以……她为了我……”南穗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我去找她!”她忽的起身再次朝武场方向跑去,只远远的声音传来,“谢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