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满身是汗。
我无力地抬起手臂,把手背贴上额头。烧退了,却仍然感觉寒冷。我抱紧身上的被褥,转身俯躺,把整张脸埋入枕中。
誉一定已经到了法国。对于我的不辞而别他一定会怨恨的吧?!他去普罗旺斯了吗?那边的薰衣草花田能够给他足够的抚慰。
他是必须离开的,离开这个让他全然迷失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从整个过去中解脱。在法国,他终于可以不再做源,终于可以卸掉这重太沉重的枷锁。
在那里,他甚至可以不再是誉,而真正成为一个新生的生命。重新张开眼睛去感知、去寻找人生。
这,才是他最迫切需要的。
而且,必须得到。
我光着脚走到西蒙的房间。
他半躺在床上揉着睛明穴,显得疲惫不已。
我爬上chuang,躺到他的身旁,伸手环紧他的身体,把脸深深埋入他的腰际。
他俯下倚靠在床头的身体,弓着身斜躺到枕间,用身体圈成半月状将我妥切围在中央。
他轻轻拍抚着我的背脊,直到我沉沉地睡去……
我只记得在完全沉睡之前对他讲的最后一句话——
西蒙,你知道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告诉我的名字就是“誉”吗?
因为源,不会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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