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模样,旭有点为自己的心血来潮自责,很无奈地叹口气,揽住他的肩头,“随便收拾点东西,暂时先住我那儿吧。”
月忽然眼前一亮,感伤的气氛一扫而空,“真的?”怕他反悔,连忙冲进烧的黑糊糊房间里去整理行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你还真是随便收拾耶,只带这点东西够吗?”
“只烧剩下这些了,反正也不会住太久……一个月,对吧?你和女性交往的最长期限,好像个诅咒……”月吐吐舌头,见对方楞着没有响应马上转用怀疑的语气,“难道同性的话还要打点折扣?”
“开什么玩笑?”旭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个八度。
这个笨蛋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月对于旭的过度反映一脸莫名其妙,继续说着:“哦,对了,你给我住哪间客房,我想要隔音好一点的……”他耐心地解释:“我晚上常常打谱弄到很晚,不想打扰你……”
“说完没有?!”旭的风度濒临崩溃。他在心里祈祷自己最好不是一时心软犯了一个错误
很快,旭就知道自己的的确确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自从月住进来了之后,自己没有朝他发飙真是个奇迹。
每天下班回来时看到一片狼藉的厨房,旭的心情就糟糕地可想而知。看在饭菜不错的份上,刚想原谅他,不防嘴唇又被他堵上。他的舌头嚣张地伸了过来,满口腔都是他的味道,硬生生混着饭菜咽了下去……奇怪的变态,男人也是能乱吻的吗?!
眼睛很痛——月总是穿着浴袍在每个房间乱转,细细的长穗在纤细的腰间系得松松垮垮,用眼过度的旭必须天天滴眼药水,必要时还要冷敷;
脖颈很痛——虽然月比旭低了半个头,却总是毫不客气地靠近后抬头看旭,旭也只好配合他的视线;
腹肌很痛——每次被月偷吻后忍不住要发火时都拼命做深呼吸……
浑身疼痛的旭只能尽量逃离,反常地每天按时去上班,把彬和健吓得以为世界末日来临,或是他们公司的股票严重缩水。
五天后,当旭终于下定决心把他赶出去时,一进门,就看到月病恹恹地躺在沙发上。
又玩苦肉计?
旭很冷血地先察言观色,“怎么回事?”
月有气无力地指指桌上一排咖啡杯。
旭不由地吃了一惊,上前摸摸他,浑身烫得吓人。月紧咬住的下唇,隐隐有血迹,隐忍的痛苦不谕言表。旭火了,问:“你不是说你对咖啡过敏吗,干嘛要喝那么多?找死啊。”
“因为前天你说想喝咖啡,所以我就煮了几壶,又不知道味道如何,只好自己一种一种试。”月委委屈屈地解释着。
旭心中一动:“我扶你回房间。”
“不,你先喝!”
实在拗不过他。
第一杯是舒服温和的维也纳咖啡,旭没有搅拌,开始是凉奶油的味道,感觉很舒服,然后喝到热咖啡,最后尝出砂糖的甜味,三种不同的口感分界清晰,实在难得;接着是摩加,放在最小巧的杯中,浓厚的纽约风味;然后是卡普奇诺,加奶油块的咖啡,香味覆盖过苦味;最特别的是摩加薄荷咖啡,冷奶油浮起成冷甜奶油,而下面的咖啡是热的,不加搅拌风味更胜维也纳。月还别出心裁的在杯中插了些一些肉桂棒,作为装饰,代替匙子…………这家伙,真的是第一次煮咖啡吗?
“就是这个味道,每种都煮得很好喝。下次不用试味了。”放下杯子,旭费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我是个天才,对吧?”月苍白的脸笑得天真无邪又嚣张跋扈。
旭闭上嘴,不希望他自我感觉好的飞上天,拉起月的手放在肩上,带起他。
月将身体的重量慢慢全部移了过去,“还是……你心疼我了?”明明虚弱得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竟还有心情调情。旭有点气急败坏,想发作,但看看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暂时不和他计较。休战罢。托月的福,旭的胸襟已被考验的像太平洋一样广阔无边,一望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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