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琼州南面的海面上,有两条船在航行,其中一艘是时下常见的海船,另一艘则有些特别,因为它的船舷两边开了十几个窗口。这艘船是刘师勇亲自监制的。
东那天画的船图非常简陋,也就一个外型而已,(咱不可能什么都懂啊),但他认为就够了。在他的印象中,中国人从来不缺乏创新精神,创造力也就是后世被压抑的太长,还没有恢复过来。在造船上,什么船模、水密隔舱、纵帆、在螺旋桨出来前的舵等等,早在宋代、甚至之前我们的古人就有了,欧洲人还是学我们的。他相信我们的古人整出他画的这个东西,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但刘师勇可不像他那么想得开,他视若珍宝,整天看在船场。在新武器、新战船和新战法的三重刺激下,他整个人陷入亢奋,不断地催促造船进度。
琼州的白沙港在宋代也是南部地区的一个比较大的港口,这是由于它的地理位置,使它成为从南洋前往广州、福州等南宋大港的船只的避风港。王象之在其所著《舆地纪胜》里就曾记载过:“琼州白沙津,蕃船所聚之地”。
作为一个中转港口,有些在途中遇到风暴的或碰到问题的船只还会到港口内进行修理。因此,在白沙港并不缺乏造船的工匠。同时,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后世,海南也不缺乏造船的木材。只是在船场的规模上,它比南宋大的造船场要小,你比如说洪洲(现江西南昌)、吉州(江西吉安)和赣州(江西赣州)三个造船场,在哪个时代每天都能造船一艘。伟大灿烂的宋朝文明啊。
在刘师勇几乎变态的压迫下,新的实验性战船很快造好。一待船造好,他就迫不及待的想验证一下他所想到的打法。但问题又来了,那就是由于铁器的缺乏,并没有那么多霹雳炮,这么多天下来也只造了四门。但他实在忍不住,就去找陆秀夫。陆秀夫也同样心情迫切,想看看效果如何,结果他们决定到海上试试。今天就是他们俩位,加上苏刘义和谢复一起,悄悄带上船跑到海上实验来了。
当水手们将一切准备好之后,刘师勇看了看陆秀夫,陆夫子示意他开始。战船横了过来,面向靶船的几个窗口打开,露出了几具床子弩,待射的弩箭上捆绑着震天雷。结果在齐射的情况下,五具弩发射的弩箭有四枚击中靶船,另一枝击中船舷被弹落到海里。在连续的爆炸声中,靶船甲板上的建筑被炸的断木乱飞,有一个桅杆还倒了下来,这让他们精神大振。
战船掉过头来用另一边的船舷对着靶船,舷窗里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在刘师勇的指挥下,四门火炮一起点燃了导火索。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炮弹砸向靶船。遗憾的是,只有两枚弹丸打到了靶船上,但在剧烈的爆炸声里,被击中的靶船严重受损,它的船舷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在他们狂热的兴奋中,霹雳炮又再度发射了几次,直至靶船最后沉入大海。
陆秀夫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眼角溢出了泪水,刘师勇和苏刘义哈哈狂笑,谢复猛拍护栏。在这一刻,复国的梦想也许从来没有显得如此的真切。
东坐在他的“皇宫”里有点百无聊赖,他本想去看看实验,可是所有的人都不同意。开玩笑,陛下再次遇到意外这个责任谁担得起?结果现在他只能看着外面的院子。
他想和道士探讨一下他的经文吧,可是道士却又被他“连哄带骗”地弄去搞水泥了。因为他又神神秘秘地告诉道士,他给那个他剽窃的拳法起了个绝妙的名字,等道士回来就告诉他,道士无可奈何这才怏怏地去了。
他看了看旁边的吉安,笑着问了一句:“吉安,你以前应该会功夫吧?”
“小人不会功夫。”吉安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你的拳法怎么练的那么好?”东根本不信,一个刚练武的人怎么可能把动作、姿势摆的那么正。
“拳脚小人练过一点点,功夫是不会的。”吉安依然平静的说道。
得,咱怎么忘了,功夫这个词是后世才出现的,这不是整出个这时代的新词了吗。“哦,哪你练的是什么拳法?”
“就是太祖拳。”
“真的?”东惊讶地说道。
“大宋很多人都会太祖拳,宫里也有。”
东怀疑地看了看他:“那你看道长的拳脚怎么样?”
“道长的武功很高,小人不如他。”
东笑了:“就是,我瞧道长的武功也不低。”
“道长认为陛下的拳法很玄奥,比太祖的拳法要高明。”
东真的乐了:“哪不是朕的拳法,哪其实应该算是你们俩搞出来的。”
“小人不敢。道长还说,陛下练的武功很高,哦,功夫是不是就是指武功?”吉安还是用一种波澜不惊的语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