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琮谋瞪大眼珠子,一个节度使的嫡长女上街偷东西谋生?!
陆珍又继续道:“我几天前下山准备跟铭心做生意的时候,偶然遇到纪若宜,这个贱人花枝招展,穿着华丽的裙子,头戴的居然是八尾凤钗,富贵的几乎都快让我认不出来了。你们说太子是不是眼瞎,这个贱人哪里好?”
朱琮谋摸摸鼻子,不说话。
陆珍又道:“我就忍不住跟踪她,她戴那么多首饰,我随便拿一件,就可以扯块布给铭心做几件夏衣,还可以买许多白面,让师太们吃好一点。她都可以偷我的命,我怎么就不能拿她的首饰,比起拿别人的,拿她的,我心里更痛快。结果我在百宝斋偷听道纪若宜这个贱人与薄朗暧昧不清,纪家人果然都天性淫荡,那薄朗贼眉鼠眼的,她怎么下得了嘴?等薄朗走了,我就威胁她给我银子,不然就把她跟薄朗的事情传出去,宫里的人已经上纪家问名,这种时候任何不好的消息都能破坏这桩事,我打算先骗些银子,再把事情传出去。”
陆珍指着纪若宜又道:“但这个贱人却比我更狠,她拿起花瓶就要砸死我。我在山上别的本事没有学会,力气却不小,我冲着她膝盖就是一脚,她摔倒,头撞到桌子上就晕了过去。我一想要是放她回去,她肯定会让人抓我,不让我好过的。我就把她装在麻袋里,花了好几天时间,辛苦把她扛倒了山上。原本我想着就这么不管她,让她死了就好。偏偏这个贱人这么多天不吃不喝的,还能活着,真是……”
祸害遗千年她都不想说,只盼着纪若宜死。
“你是什么时候绑架她的?”叶小刀问。
陆珍瞪了叶小刀一眼,虽然她本质上确实是绑架了纪若宜,但她那是故意的吗?那是自保!
朱琮谋摸摸鼻子,不置可否。
白小妹劝道:“陆珍,你那又臭又长的故事我们都耐心听了,你赶紧回答,很重要!”
陆珍不知道哪里重要,就道:“就是初七嘛!还是我的生辰,我连碗面都没有吃上。”
三人对视,他们是初八到的晋州,所以说陆珍跟这样事应该没有大的牵扯,只是她巧合反而救了纪若宜一命!
“弄醒她!”朱琮谋指着纪若宜对白小妹吩咐。
陆珍还想拦着,见拦不住,她指着朱琮谋骂道:“你也是个眼瞎的,难道你要救她去交好纪家吗?我告诉你,纪家都是蛇蝎心肠,说不定也会杀了你们灭口,毕竟纪若宜的丑事传出去,她就当不成太子妃了!”
“初八那天,纪家发生了灭门惨案,全家六十几口,除了被你绑架的纪若宜都死光了!你反而是救了她一命,你想不到吧?!”朱琮谋直接道。
陆珍都懵了,六十多口人,她即便是怨恨纪家,也想象不到这样的事情,她吓的跌坐在地。
“笨蛋,你不是怨恨纪家吗?我陪你去鞭尸去不去?”白小妹故意道,她也是不满自己还要照顾纪若宜,没想到她是这种女人!
除了救治纪若宜,朱琮谋三人也没拿陆珍怎么样,等傍晚的时候,他们却见陆珍梳洗打扮好,穿着绸缎裙子,挽了发,画了眉毛,涂了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