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
八人并排站艳阳下,看着眼前这座承载他们所有噩梦的碎影楼,心情复杂。
孟九素来会察言观色,她纤长白皙如玉的手指在众人面上一划拉,
“你们先去汀兰小筑,我随后就来。”
他们听懂了,于是当机立断点头,
“多谢!”
在这里,他们都经受过奴隶式训练,日复一日的搏杀击打,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直到眼神冷漠得没有一丝人的感情,麻木而机械,仅剩下听凭号令攻击的本能。
一个一个相识的人倒下,鲜血像泉水般在训练场横流。
无数个夜。
他们都活在噩梦中。
现在终于要离开了,碎影楼终于要从江湖上消失了,他们该高兴,该高兴的……
可是一转身。
众人眼角还是忍不住有些湿润,
曾经死去的伙伴,对不起了,以后一年一次的上香上贡怕是做不到了。
他们走后。
孟九一跃上了二楼,把詹厂庆藏在暗格里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除了一匣子银票,其他都是这些年在碎影楼下过暗杀任务的契约书,都是妥妥的证据。
“如果我把这些交给左牧,他会不会感动的以身相许。”
孟九一边说,一边转身从窗口跳到地上。
白泽:“……你想多了。”
她一离开大楼,后面的房子就无火自燃,熊熊烈火焚尽一切过往。
孟九负手站在不远处。
就在这时候,一道马蹄声从身后响起。
她转过身。
就见一高大男子坐在马背上,他肤如霜雪,墨眉秀逸,一双漆黑的眼眸恍若笼着薄纱,皎皎其华,眉目之间,似妖似仙,即便神色冷厉,却抹不去那几分瑰姿丽逸。
三千鸦青瀑发倾背而下,愈发显得他容颜分明,观之难忘。
她呆滞了片刻,
“我好像又可以了……”
白泽平静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