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娜里亚有些紧张地小声问道。
回答她的是却是另一个声音。
“收起你的刀吧,比奇……已经结束了。”
屋子里一扇木门重重地撞在墙上,一个微胖的老妇人出现在门边,一手抵在门上,一手不耐烦地把她散乱的灰白发丝往后撸,也不管那只手上沾满了血迹。
她穿着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围裙,相貌平常,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脾气暴躁的老妇人,刚刚在厨房里杀了一只鸡……但她抵住门的那只手里,握着的却是一柄属于战士的长剑。
“萨米恩!”娜里亚低低地惊呼起来,“你受伤了吗?”
“噢,一点小伤。”萨米恩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对她倒是笑得十分慈祥,“抱歉,孩子……恐怕这事儿让我们给弄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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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延伸的阶梯黑暗而狭窄,墙壁和地面上一片片暗色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幸运的是,虽然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伤,却并没有人死去。
然而此地的守护者们对此并不满意。
“耻辱!”
长得像个铁匠,事实上却是个厨子……以及曾经是个战士的派恩挥着他的斧头咆哮,“这是个耻辱!”
“闭嘴吧,老家伙!”萨米恩毫不客气地吼回去,“要么把你的烂腿伸出来让这个漂亮的小伙子给治治,要么干脆把它切掉喂狗!”
漂亮的小伙子脸一红,跑了过去。
“抱歉……”他嗫嚅着,因为连累了这些原本已经与世无争的老人而愧疚不已。
“‘抱歉’个什么?啊?”派恩瞪着他,虽然伸出受伤的右腿时一点也没犹豫,怒气冲冲的大脸也一点都谈不上友好或温和:“因为我们这帮‘老家伙’连个胡子都没长齐的小崽子都看不住吗?!”
萨米恩一脚踹在了他刚刚被治好的腿上,踹得他嗷地一声惨叫。
“别理这个蠢货。”她告诉埃德,“但他也没说错……”
她环顾四周,叉着腰叹了口气:“有时候觉得其实也没过多少年……”
她没把话说话——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
是萨米恩帮着娜里亚抓住了受伤逃离的布卢默克利瑟斯。自然而然地,她和她曾经的同伴——几个过去的冒险者们成为了娜里亚和埃德的同盟。
他们或许并没有想太多。对他们而言,这大概只是个重温旧日的机会……可他们毕竟已经不再年轻。
这个属于已不复存在的冒险者公会的地方隐秘且易守难攻。但就在埃德他们来到这里之前没多久……布卢默被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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