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刚出来这男子四十岁上下,身上衣着十分讲究,腰间还别着玉佩香包,一看就不是普通之人。
果不其然,两名家丁一看到此人出来询问,马上毕恭毕敬地指着吴凡回道:“员外,此人好生不讲道理,他一个乞丐要饭吃,我让他去粥棚他还不干,非要吃什么,四冷四荤四素四点心,还要一壶酒,您说这哪是要饭啊?我们吃的也没这么讲究啊。而且我们说没有他还不干了,您说这哪说理去?”
这俩家丁本来对吴凡客客气气,却不想对方竟如此不讲理,二人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如今见到卢员外出来,当即便诉起苦来。
而刚才出来之人正是吴凡要找的卢员外,本名卢文义,是这集北镇的本地人。他们家族从他祖父辈就做着绸缎、当铺等几档子生意,如今在他手中更是发扬光大,俨然成了当地首富。
此时卢员外听了家丁的诉苦,轻轻地用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转身打量了吴凡一眼,开口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李信”
吴凡早就想好了一个假名,所以如今脱口而出。
“原来李公子,在下卢文义,见过李公子。”卢文义抱拳道,“不知在下如何得罪了李公子,惹得你如此生气?”
吴凡听了此话,心想这卢员外还真是一个大善人啊,就自己刚才那样无理取闹,他竟然也不生气。好,既然你不生气,那我就继续刁难你一下,看你还能有这么好的脾气吗?
想到此处,吴凡开口说道:“你没得罪我,但人们都传闻你乐善好施,怎么到我这就不管了呢?”
“下人不懂事,李公子莫怪。”卢文义陪着笑说道,“不知李公子有何需求,都可以对我说,我来安排。”
“好!员外痛快!”吴凡一拍巴掌道,“我要你给我准备一桌饭菜,要四冷四荤四素四点心,外加一壶热酒和一百两银子作为盘缠。”
吴凡从一开始就是想故意刁难对方,他倒要看看这卢员外到底有没有店小二说得那么心善。
而他这话一出口,那两名家丁都惊得目瞪口呆,心想你这哪是要饭啊,分明是抢劫来了。但卢文义却不像两名家丁那样满脸诧异,仍然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吴凡苛刻的要求而有所改变,反而对着一名家丁说道:“你去叫膳房按这位李公子说的准备,然后再到账房支一百两银子拿来。”
这名家丁听了自家员外的话后更加惊异,这要饭的疯了,怎么员外也跟着一起发疯?只见他有些不解地问道:“员外,他只是个要饭的,您怎么对他这么客气?”
“你懂什么!”卢员外不满地看了这名家丁一眼,“我瞧这位李公子穿着得体,举止大方,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一看就非凡人,你怎么能真把他当乞丐了?在我想来,这李公子定是遭了什么意外才沦落至此,我们帮一下又有何难?还不快去!”
这名家丁被卢员外训得不敢还嘴,连忙点头答应着跑开了,而卢员外则对着吴凡拱手道:“李公子,请恕在下管教无方,失礼了。”
“员外客气。”
吴凡通过刚才的观察,他觉得店小二所言非虚。这卢员外对自己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能这般以礼相待,那平日里接济四邻也就不足为奇。
“你带着李公子去用餐,顺便把那银两也给李公子,万不可怠慢了。”卢员外对着另一名家丁吩咐了一句,然后又转身对着吴凡说道,“李公子,恕在下家中还有贵客,就先失陪了。要是还有什么吩咐,你只管对下人说就是了。”
听了卢员外此话,吴凡不禁有些意外。他来此地就是为了探清这卢员外的虚实,好决定是否出手相救。而只凭之前的只言片语,他并不能确定这卢员外到底是真善还是伪善,值不值得自己出手。但这卢员外似乎并没有想继续陪着自己,而是一转身就往宅院里走去。
但就在吴凡想要找个什么借口把卢员外留下来时,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三名壮汉骑着马疾驰而来,眨眼工夫就到了附近,而卢员外也因为马蹄声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来人。
三名壮汉来到卢府门前翻身下马,径直往卢员外身边走去,在经过吴凡身边的时候都没用正眼看他,很随意地用手背将吴凡拨到了一边,然后为首一人看着卢员外问道:“卢员外,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不知前几日我们帮主跟你提的那事,你考虑好了没有?”
“你们简直是痴心妄想!”卢员外冷哼一声说道,“回去转告你们帮主,让他断了这个念头。我卢某人经商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你们莫要以为我就怕了你们!”
吴凡没想卢文义一个商人竟然有如此气节,不由得又对他高看了一眼。而那三名壮汉为首一人听了此话也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们帮主知道你这么多年经商也不容易,所以我们帮主说了,如果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只要你将女儿嫁给我们帮主,做个帮主夫人,那之前的话就都当作废,卢员外以为如何?”
“呸!”卢员外被这话气的面红耳赤,“你们谋夺我的家产不成,难道又想要霸占我的女儿?你们这帮强盗,都给我滚!我只要有一口气在,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卢员外,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名壮汉的面色突然一寒,“我告诉你,三日之后我们就来迎娶,到时你要是还不交出女儿,小心我们血洗了你卢府,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