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蚺是冷血动物,靠眼睛里的热感应器捕捉猎物的运动轨迹,对热血动物特别敏感。这条巨蚺可能吃了不少的东西,腹部比其它部位大了足足一倍,已经影响到自身的行动,爬行起来慢腾腾的。不过,就算这样,也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
由于大食蚁兽没有视力,疾走逃遁时辨不清方向,噗噗嗵嗵,全部掉到了河里。这下可便宜了盘踞在水里的食人鱼,它们如饿狼般扑向自动送上门的美餐,奋力撕咬起来。没多大功夫,就把刚逃离毒口的大食蚁兽们,吃的只剩下骨架,慢慢沉入水底。
突然消失了这么多的猎物,巨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它爬到河边,左闻闻,又看看,怎么也寻不到猎物的踪影,慢慢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巨蚺身上有种汗腺,散发的气味相当于被放置了五天了的动物腐尸的恶臭,我离它最近,被熏得头昏脑涨,差点晕倒。心中不仅骂道:这货是不是一直生活在粪坑里,有一百年没洗澡了。王明对臭味的承受力还不如刘颖,他额头紧蹙,强忍了好几次,终究还是没忍住,连命都不要了,冲到一边呕吐起来。
他的举动很快便引起了巨蚺的注意,巨蚺回转过上身,可能在纳闷猎物明明在前方,啥时候跑到身后去了。巨蚺疑惑了几秒钟,张开长着弯牙齿的大嘴,迅速朝王明袭去。
我大声叫喊着让王明快逃,不知这货是不是被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急的我实在没办法了,掏出电击枪,正准备冲出去时候,郎越举起信号枪,稳稳的端在手中,朝着巨蚺的嘴巴扣动了扳机。
此时,我不得不佩服郎越的枪法,喷发而出的信号弹以诡异的角度,准确无误的射进了巨蚺的嘴巴。高速飞行的信号弹可以发出几百度的高温,毫无顾忌地肆虐着巨蚺最柔软的部位,把它痛的猛烈翻滚起来,溅起一片尘土。
没人会奢望这颗小小的信号弹能把体型硕大的巨蚺干掉,我冲上前去,拉着吓傻了的王明赶忙跟着大伙逃命。跑出五十多米后,我回头一看,发现那条巨蚺已经停止翻滚,这会儿正蠕动着腹部,朝外呕吐刚才吞下的数只大食蚁兽。
巨蚺的胃液腐蚀性特别强,短短几分钟,刚吞下的猎物再吐出来时,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这些大食蚁兽全身光溜溜,黏糊糊,如同剥了皮一般,太恶心人了,我的头皮一阵儿发麻,差点连早饭也一起吐了出来。
刘颖也回头看了一眼,俏脸瞬间变成了惨白色,她定了定神儿,赶忙帮我拉着王明,道:“巨蚺吐出胃中的食物,是为了减轻负重,提高身体的灵活性,以便于追赶猎物。现在赶快跑,等它吐干净了,咱们就逃不掉了。”
听了这话,我顾不得擦拭嘴角的残留物,跟在刘颖后面拼了命的狂奔起来。这会儿大家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挑一双腿,谁也不敢再耽误时间了。吐干净的巨蚺还真如刘颖讲的那样,灵活性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没几分钟就追了上来。
我闻到恶臭味离自己越来越近,吓得汗毛根根竖起,心道:我命休矣!此时,一向令我非常讨厌的李涛,突然停住了身子,并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用石蜡密封的弹丸,回身射在了巨蚺身上。
李涛的腕力似乎不小,击中巨蚺的弹丸瞬间爆裂,喷洒出一小片白色的粉末,全部洒到了巨蚺的躯体上。也不知道这种粉末是什么做的,巨蚺突然止住了疾行的身躯,在原地焦躁不安的打转。
李涛道:“我的驱蛇药困不住它多久,大家快点往河边跑,让河里的食人鱼去对付它。”这个办法的确不错,立马赢得了众人赞同。刘颖看了李涛一眼,什么也没说,率先朝河边跑去,郎越紧跟其后。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作为领队兼发起人的郎越,表现怎么有点像刘颖的跟班呢?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逃命要紧。
巨蚺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把身上的驱蛇药被蹭掉不少,渐渐恢复了正常意识。它天性记仇,对于伤害过自己的敌人从来不会善罢甘休。在原地顿了顿,巨蚺似乎非常愤怒,张开血盆大嘴咆哮一声,又朝我们继续追赶起来。
当大家跑到河边,发现刚才藏身的枯木早已经被暴怒的巨蚺缠碎了,此时,巨蚺已经离我们非常近,用绳索渡河根本就没有时间,情况变得十分危急,我急的满头是汗,正不知所措时,右前方的灌木林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有只体型巨大的动物在里面活动。我大骂道:晦气,不会又来了一条吧?
灌木林晃了几下,从里面窜出一条体型超过五米的大鳄鱼,外貌比紧追不舍的巨蚺还要狰狞恐怖一些。大家本来就很紧张,这下可好,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王明牢骚道,道:“一个就很难对付了,这又来了一个,还让不让人活呀?”
刘颖却眼睛一亮,大喜道:“咱们有救了,大家快沿着河流,往左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