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刚刚转向,后面的船也纷纷掉头,似乎故意要追他们,李翰道:“甩开他们,迂回一点,到码头。这不是战场,一切都要靠老船长的手艺了。还请尽力为之。”
老头一听,对方是在挑战自己的专业,那还了得,抢人饭碗,断人生路,这可是大大的不行。瞬时,船就跟抽了风似的,在水面绕着星星点点的缓行船只之中穿梭。连着五艘船排成了一道雁痕,着实令人惊讶。两队船互不相让,眼看就要到码头了。老头飞快转动船舵,因为障碍良多,已经算是不错。顺利绕了一圈,只见追踪的船不识好歹,纷纷装在码头的石墩上,好几次闷响。老头将船缓缓地靠近码头。一大群人已经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只见带头的是一位少年公子,浑身绫罗,举着一把文人墨客的折扇,身侧站着三位容光逼人的姑娘。他走到船头便道:“你们那个不长眼的混球,竟然敢和你大爷赛船,怎么?是瞧不起你爷爷么?掌事的,你给我滚出来,和小爷我打打照面。”
船长刚秀了一把完美的驳船技术,正欢喜,却遇见这么一个煞神,狠狠道:“大江大河那么宽广,既不是你家开的,怎么就不让走了。”
“你要和我讲道理。”
只见这小公子,双眉倒立,飞得一跃,已经到了船长的面前,提着他的领子,往船弦之外一扔。眼看就要落入水中,却见一条长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船长拉了回来。
少年满身的怒火瞬时炸了锅:“就是你这混蛋,将我的随从扔到水里的。你敢不敢和我打一架,谁输了,谁是孙子。”
罗平略微扫了他一眼,道:“在下并未成亲,没有儿子,哪来的孙子?”
“你找打。”
只见少年飞身出去,一伸腿勾住了罗平双腿,再使力却见罗平长鞭点地,身子已经腾挪倒退。少年丝毫不让,只见他腿上功夫了得,连连下脚,地板踩得木屑翻飞。一人打,一人不迎战,越发成了猫捉老鼠。见罗平有意戏弄少年,林一亭只是在一旁嗑着瓜子,看着戏,接过李翰递过来的茶杯,小小地泯了一口。
这倒有意思了,少年大声吼道:“你不迎战,可别怪我欺负人了。”少年吹了一声口哨,随行的三位女子应声而出,只见她们未曾拿兵器,只是笑语嫣然地踩舞步。灵动飘逸的转身,若一股庞大气场牵引,将罗平围住了。罗平只得站立,三位美女发出灵动的笑声,靠近之后又四散离去,似乎并无杀意。
林一亭看得分明,这女子走过的地方,牵引了细细的丝线,若是作为一种武器,只能是天蚕丝才有困住高手的功效。而嬉笑声则是一种迷幻一般的功效,使得罗平腾挪之间,忘乎所以,不知对方动作。
“小心了,先生,这几位姑娘已经将你与这少年郎团团围住了,你已经是不能退了。是否要帮手。”
罗平衣角触碰到界线,悄无声息之间,衣角已经被切掉。心惊之际,不得不面对少年。少年之时摆摆手,一幅无所谓的模样,道:“你太滑溜了,只能围起来了。你可别想跑。前后左右上都已经围好了,除非你想让你家船只破个大洞。”
说话之间,少年已经飞出了好几腿,罗平受力,知道这少年下手很辣,不好对付。利用长鞭,在狭小的空间移动。
若是长此发展,对面还有这些人尚未出手,罗平就算胜了,也不好脱身。林一亭默默不语,李翰已经趁着空隙,将另外几只船上的军士调集。本就是运送聘礼,所以声势也就大了些,只小会儿功夫,码头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立了一地。少年的跟班立即露出几分惶恐,连忙喊道:“老大,老大,形势不妙!”
少年和罗平竟在此打成平手,也不知是罗平有所保留,还是少年不够尽力,打起来相当古怪,似乎罗平并未有杀意。少年听到呼喊,趁机望了一眼码头,连忙吼道:“你们可是耍诈,欺负我人少,是不?”
李翰这才开口,道:“不过是多些个帮手,怎么?挑事怕人多不成?那还怎么出来拼杀,不如投降算了。”
“李姓狗贼,莫跟你爷爷猖狂。有本事就叫你家的李宣盛出来,和你爷爷我较量。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巧得很,我也很想揍你说的这位,可惜他不在,那可就要对不住了。三位小姐姐,可否借个道?”
只听到几声轻笑,裙摆浮动,三位美女已经绕到身后。林一亭想拉李翰,却被阻断。提剑砍向蚕丝,这又细又密,弹性极佳的蚕丝,不过借力打力。
“三位姐姐不必留情,这些人都给我拦下。”
双方气势僵持,正欲火拼,忽然见一个虚影闪过,又即刻出现在了船头。手中似乎拿着什么,越过蚕丝。不对,是以一股极为缓和的力道,将蚕丝尽数斩断,出现在少年的面前。少年一惊,手中似乎被塞进了一个硬物件。
来人才道:“因为这位公子的船违规航行,造成了大量商船的堵塞,使得船运不通,大大影响了通航能力。这是西江盟的罚款清单,还请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