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潇顿了顿,双手用力抓了抓手中的瓷盘:“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被学校里的小混混欺负,是潇姐姐恰巧经过,救了我。”
原本想说给父亲听的故事,结果说给了段南城听。
段南城灼灼地看着她。
夏潇被看得心虚,但只要自己相信撒的谎是真的,就能说服别人。
“她为你打架了?”
那怎么可能?
夏潇咽了口唾沫:“她让她的助理出来,把人都赶走了。”
段南城继续看着她,眼里是一贯的黑漆漆,夏潇想,如果他的双眼是台激光仪器,那么她现在已经被烧穿了。
夏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段南城忽地靠近夏潇,近到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与气息。
他挑眉:“你为什么紧张?”
他如冷泉清冽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回响。他看着她,夏潇甚至能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夏潇似被段南城的气息烫到,猛地伸出双手将近在眼前的段南城一推:“我没有!”
夏潇也不知道,为什么段南城越来越能轻易地调动她的情绪。
就像一把弓,弦拉得越满了,反弹越强。
她双手沾着水,骤然一碰到段南城的衬衣,留下两小滩一大一小的水渍。
两颊突地像被烧伤一样火辣辣的,夏潇意识到自己过激了,从后面的架子上拿出干净的棉布,一边替段南城擦水渍,一边说:“对不起。”
短促地接触到段南城,夏潇忽然发现:嗯,段南城的心跳,好像也挺快的?
段南城不喜他人的碰触,立即捉住了夏潇的手,夏潇抬起头看他,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灯光太暖,她竟看见他耳朵上沾了些火烧云似的红晕。
他向来与人不亲近,夏潇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转了半圈,瞬间就找好了如何逆转颓势,让段南城不接着追问的方法。
夏潇换上了娇滴滴的声音,眼神魅惑如丝,伸出另一只手就要抚上段南城的胸膛:“段先生,你如此捉着人家的手,是想干嘛?”
电视剧里常演这种画面,女人一双玉手放在人家胸膛上,然后不轻不重地打着圈,这么刺激的场面,夏潇她可以模仿模仿。
果然,另一只手还未触到他,段南城便猛然将夏潇的手一甩,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厨房。
看着段南城的背影,夏潇灿然一笑。
收完尾,夏潇回到客厅,夏父和段南城坐在沙发上,而电视里放的居然是《晨星》。
段南城冷着一张脸,以往还残存的,能给人留下侥幸的一点点柔和都没有了,脸上的线条凌厉得如悬崖峭壁。
夏父泡着茶,招呼夏潇道:“丫头辛苦啦,快来喝杯茶。”
“好的!”夏潇甜甜地应道。
电视里正好播着有夏潇的画面,夏父夸赞道:“丫头你这戏演得不错呀。”
从前夏潇也想让父母可以在电视上看到自己的表演,所以她每一部戏都演得很认真,她想让父母看见自己演的戏时,能夸一句“演得真好”。
如今也算是另一种殊途同归。
夏父朝段南城面前茶几上的空杯里倒茶,问他:“小段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