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坐在那任她给他的伤口消毒,碘伏浸过皮肤,有轻微的刺痛感,除去痛,夏潇的棉签涂在他伤口周围的皮肤上,似蚂蚁爬过一样痒痒的。
段南城半阖着眼帘,长长的睫毛细细地颤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碘伏涂完,门铃就响了。
夏潇放下东西:“可能是医生到了,我去开门。”
随即段南城见她风一样地朝玄关跑去,一会就听见她和人一边说“伤口刚刚消毒完了,麻烦您给看看”,一边领着一个提着药箱的人进来。
医生检查完伤口后将伤口包上敷料,大概是将夏潇认作是段南城的助理,朝她认真地嘱咐道:“这几天伤口不要碰水,少活动,定时上药和服药,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联系。”
夏潇都神色严肃地应了。
留下大大小小几盒药片,医生仔细地和夏潇交待了吃法后便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
夏潇敲了敲段南城房间里卫生间的门:“段先生,伤口可不能碰水哦!”
她想了想,又敲了一下:“段先生,你还在线吗?段、先、生——”
卫生间里没人应她,连水声也没有。
糟糕,段南城不会是晕在里面了吧?
夏潇又再敲了敲门,连敲了数下,无声无息,她焦急地:“段南城,你开开门!你还好吗?”
她数到三,再没有人开门她就冲进去啦。
一、二、三——
夏潇卯足了劲,像头小驴,撒开了蹄子打算将门撞开。
千钧一发之际,门却自己开了,一条白色毛巾从里头飞出来,不偏不倚地盖在她的头上。
幸亏她身手矫健,不然就要撞上前面的那一座冰山了。
段南城沉着脸看她,一身宝蓝色的丝绸睡衣已妥帖地换好,头发上挂着水珠,凉凉地看着她:“祝笙歌,需要我提醒你这是在我家吗?”
夏潇扁扁嘴,真是傲娇呀,而且好心当成驴肝肺,她明明是看在他为了救她而受伤的份上才来照顾他的。
算了,脸皮厚点不碍事。
夏潇拿着毛巾,嘿嘿一笑:“段先生,擦一擦头发吧,湿漉漉的不能睡觉。”
段南城不理她,绕过她就朝房间里走去。
夏潇坚持不懈地跟在他后面:“要不然吹一下头发吧,把头发吹干。”
“你饿吗?要吃点什么吗?”
“不饿的话就吃药吧。”
身后的小尾巴意志坚定地念念叨叨,看那架势,大概不把他照顾好了,她便绝不闭嘴。
段南城睨了她一眼:“你再多说一句话,宁台的综艺就要换人了。”
又是这一招!她每次做出什么逆他心意的事,他就拿通告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