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艾森伯格的眼睛通红通红地瞪着。“我们家是败落的武门之家,相信李尔慕也和你提起过了吧。”
杜尚摇摇头:“李尔慕说他不知道。”
“说得也是啊!”艾森伯格的眼睛黯淡下来:“现在的我家,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别人提起的荣光了。”
在小酒馆的喧嚣中,他像一匹孤狼,提着一瓶酒,踉踉跄跄地朝酒馆外走去。
杜尚望着他的背景,有些黯然。
艾森伯格肩膀上的伤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愈合,而莫甘娜却像国宝一样地被老师看护起来,还免去了所有的学业。这其中的偏袒和社会级层的差别待遇,以及同学们之间隐约流传的风言风语,比伤口还让艾森伯格难以承受。
杜尚灵机一动,跑过去拉住了艾森伯格。“等等,我还有件事情没有宣布呢,是乐队的事。”
好不容易拉住艾森伯格,杜尚又跑到桌子面前,抢过了方手里的酒杯,让迪特里停止再唱他那首“远航”,最后,干脆用酒瓶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三下。
“听好了,有大事情要宣布,5月1日随身听正式上市,我们将在那前后组织举办在鲁雷中央广场的露天演唱会,这可是乐队第一次公开亮相,大家这几天,得抽出空来抓紧派联盟。”
“露天演唱会?”已经喝醉的人和还在清醒的人,一起转过脑袋来,齐声重复。
杜尚喜滋滋地强调着:“振作点,好歹也是乐队的初次公开演出,就算条件艰苦点也要克服,这几天,大家要多努力。”
“哈哈哈!”伊萨克憨态可掬地走过来,开心地搂住了杜尚的脖子,另一只手里的酒杯往杜尚的头上倒去。“那这次就是大爷我的专场了,在帝都的某人不能参加,不知道他听了会有多羡慕,哈哈哈哈!”
杜尚的脸上不爽地挂起了黑线。
笑似乎是会传染的,几秒钟之后,小酒馆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醉汉的笑声。
“哈哈哈哈!公开演出!”
有了这个新消息的刺激,维金森小酒馆的黑麦酒又卖出去了两箱。
夜已深了。
杜尚和李尔慕合力架着一直在唱“我去远航,我去远航”的迪特里,回到宿舍,把他扔上床。
李尔慕一脸嫌弃地替迪特里脱了鞋子,拿到阳台上去晾着。
杜尚站在迪特里床前,欣赏着他那手舞足蹈的醉姿,等他想要爬起来到走廊里去疯的时候,就又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
如此这番折腾了十多次后,迪特里终于认命地躺下,方也回来了,打了个哈欠:“马克他们宿舍的全倒下了。我一个一个地把他们弄上来,扔上床去,可把我累坏了。”
杜尚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指着外面:“没有全倒吧,丹尼尔还在走廊里撒酒疯。等到舍监听到动静上来,他就该酒醒了。”说完,往被窝里一缩。
李尔慕小跑过来:“别睡呀,先商量一下演唱会的细节。我们要预备哪些曲目?找谁来主持?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来听?我们应该怎么自我介绍?对了,演唱会具体由谁来操办?”
杜尚绿眸无辜地忽闪了两下,含糊地说道:“具体的操办自然是由绿叶社来做,赛尔塔会组织好一切细节的。你只要组织好排练好就行了。”
“没错!”李尔慕在宿舍里走了两步,发现自己兴奋得一点睡意都没有,干脆拧亮台灯,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乐队成立到现在,连个自我介绍的台本都没有呢,先写一个。剑与玫瑰乐队,是一支年轻、前卫的主创乐队。嗯,前卫似乎不太好,让人觉得非主流,一支具有朝气又富有深度的主创乐队……对了,应该给奥利维尔写封信,告诉他一声,虽然他不能来,但是也该告诉他一下。”
蜷在被窝里的杜尚,瞥了一眼正在挑灯奋战的李尔慕,有些心虚地翻了个身。他可不能告诉这群哥们,他的本意只是只是想让随身听上市时,有个免费的演出乐队而已。
他有些心虚地抱着“但愿赛尔塔真的能组织好”的念头,陷入昏睡之中。
第二天,杜尚照例天不亮就起来去完成高强度的锻炼。现在他的手总算不至于肿起来,但每天锻炼完后,全身却酸痛得厉害。这种极限锻炼的好处极其明显,至少他的身体恢复能力越来越强,不管头天锻炼得多累,只要睡一觉,第二天就又满血复活。
最后一堂课开始没几分钟,杜尚就被无边无际的饥饿度笼罩了,他度日如年地等着这堂课下课,然后冲向食堂。
“学长!”一个声音惊喜地在队伍后面喊道。
杜尚回头一看,原来是斯考特·塞班,那位东格纳瓦多群岛总督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