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盯着后进来的那个男人，沉默不语。他恍然大悟，这些人，是他招来的。
后进来的那个人，和他有着一饭之缘。当时他怎么解释自己来着？红酒商人弗农·波多。看来，起码他并没有在身份上说谎，这里挂着的招牌，可不就是红酒行。
路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在这头说话，他们应该听不到吧？”
这句话冲淡了杜尚的紧张，他笑着解释了一番原理。
过了几分钟，黄发男子把碟子往水池里胡乱一扔，也上楼去了。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就凭我们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呀！”他在同伴面前坐了下来，点燃一根烟，放松身心，大声抱怨，完全没想到在这个房子里，还能被人监听。
灰发男心有戚戚地点点头：“这两天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而且朱莱城里似乎来了了不起的人，我今天给人上了一枚窃听器，刚放上去不久，就被人发现了。”
“给谁装的？”黄发男子惊讶地问道。
“就是那个从加塔普尼亚来买粮的领主特使乘坐的车辆，窃听器是撬开车门放进去的，也许因为这个被发现了，不过追踪器的信号还在。”
黄发男子把抽剩下的烟头狠狠地往烟灰缸里一按，说道：“这个人的行踪必须严密监视，我今天得到了详细的情报，朱莱城里的那群议员与此人完全接洽上了，他想通过议员们和第十九师团的军官进行接洽，想私下里运作雄鹰关粮食放行的事情。不过，他们打的是尤素福中校的主意，被一口拒绝了。”
“嘶！”黄发男子发出一声叹息，问道：“这个消息哪来的？”
灰发男子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尤素福中校吩咐随从按照程序上报了，我已经通知了凯瑞，让他密切地监视军中一切可能干预到雄鹰关关防的军官和士兵。现在已经是8月底了，还有两个半月，通往加塔普尼亚的公路就要上冻了，这段时间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突破这条公路线的封锁。”
“但是他们也有可能从别的地方购买粮食呀！从欧尔迪斯来的情报说，前不久在海城有一桩可疑交易，怀疑双方是以军火交换粮食。”
“海城！哼，就算他们买了粮食，又怎么运输回去呢？通过铁路？哼！”
两人对视一笑，都明白北地的小领主，想要在11月之前拿到铁路编组的车皮是不可能的。当下，他们只要对雄鹰关严防死守，就能确保计划的进行。
过了一会儿，黄发男子说道：“那么，今天就没有其他的新情报了吗？我准备汇报了。”
灰发男子摇摇头。“其他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议员们还是老样子，在故意做戏给我们看，议会里每天都不到半数的议员，一见面就打得不可开交。”说完，他自己不由得厌倦地撇撇嘴，议员们这样惺惺作态已经超过一个月了，他早已看得厌倦。
黄发男子打开房间的里间，拨动了几个数字，接通了一个号码，把今天的收获向上峰汇报居中。
电话里传来严厉的男声：“那么，德尔加多是想公开地反对雄鹰关设卡缉私吗？他难道敢纠集议会，提案就此事发起投票吗？”
“依我看，那个老家伙说得冠冕堂皇，说是设卡影响了朱莱的民生，会影响本地人对于并入帝国的信心，等等。哼，说得好听，还不是企图通过运做这件事，大捞一笔！要不，也不会找到后勤总长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