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瑞雪不想关心刘晓梅的事情,只专心准备韩石头跟刘大嫂的婚事。
虽然韩瑞雪很是重视,可是他们俩人都是成过亲的人,年纪又都大了,自然不会太过夸张的大操大办。
依刘奶奶的意思,请的人就是丽人坊中的伙计跟大刘村里相交还不错的村民。
到了成亲那一日,来的人仍然不少。
丽人坊的伙计都很是高兴,短短一段时间,已经喝了两次喜酒了。
到了晚上宴席散了的时候,刘大嫂已经脱下了嫁衣,帮着众人收拾桌椅。
韩瑞雪本来要劝阻,却被刘奶奶拦下了:“她要做就做吧。”剩下的话刘奶奶却没有说出口。
韩瑞雪猜想,刘奶奶是想告诉韩瑞雪,虽然今天是刘大嫂大喜的日子,可是她的心里,除了高兴激动,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吧?
倒是韩石头,平时闷头不说话,今天却是喝了不少的酒。
看到韩瑞雪,就有些踉跄的朝她走了过来。
韩瑞雪赶紧快走两步扶住韩石头,笑着道:“爹你和自己的喜酒都能喝醉啊?”
韩石头点了点头的,道:“我是高兴啊!遇到你大六嫂这么好的女人我高兴!有你这么好的闺女,我也高兴!”
平时一天都不出个声音,现在居然这么能说,韩瑞雪笑着捧场:“是啊,是该高兴,以后爹你就天台享福了。”
韩石头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我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说完就继续踉跄着往自己的屋子去了。
韩瑞雪顿了顿,也跟着韩石头走了。
跟刘大嫂成亲之后,韩石头就不再住在小院中了,他就要跟韩丰年搬到刘大嫂家去住了。
本来韩瑞雪想给他们买个大点的院子,刘大嫂跟韩石头俩人都拒绝。刘大嫂本来的院子就不小,再要那么大的院子做什么?再说了,每天都在丽人坊忙活。家也就是睡觉的地方罢了。
韩石头的屋子差不多已经被搬空了,只剩下个孤零零的柜子还在那里。
韩石头也不嫌地上的土,直接趴在地上,伸手在柜子底下掏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拿出个看不出颜色的黑布包。
黑布包很小,里面的东西看起来也不是很大。
一边解黑布包,韩石头一边问韩瑞雪:“瑞雪,那板块玉佩你还保存着吗?”
韩瑞雪点了点头,道:“我一直妥善放着呢。”
韩石头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韩瑞雪继续点头。就是韩石头不告诉她她不是亲生的,她也知道,她上辈子就知道了。
“其实你娘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两样东西,那板块玉佩只是其中的一件。还有一件,就是这封信。”韩石头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信纸递给了韩瑞雪,“我不认识字,不知道你娘写的什么,我也从来没给别人看过。”
韩瑞雪接过信纸。都开来看。
这封信放的时间太久了,纸都有些发脆了,自己也不怎么清晰。
努力辨认了半天,韩瑞雪才看到了几个字“前朝”“忠义侯”这几个字被反复的提起。
一看到“前朝”两个字,韩瑞雪的心就凉了。
如今瑞武帝都已经在位几十年了,再提前朝还有什么意义?
她还是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瑞雪,你不要怪爹没有早早地把信交给你。”看着韩瑞雪变来变去的脸色,韩石头的有些羞愧的道。
一开始没将信交给韩瑞雪,韩石头是想,若是韩瑞雪自卖自身之后。还能记得他,他就将信交给韩瑞雪。可是后来韩瑞雪回来找他了,他又不想将信交给韩瑞雪了,他担心韩瑞雪有了信之后。就去找她的亲生父母了。
“爹,我明白。”韩瑞雪低声道。
将信拿回去之后,韩瑞雪又细细的看了看,字迹模糊,纸张已经快要坏了,认出的字还是有限。
留着这个东西反而是个祸事。韩瑞雪将信拿到煤油灯下,一把火给烧成了灰。
小娇娘进来,正看到韩瑞雪在烧东西。
“瑞雪姐你在烧谁的信啊?该不是陈公子的吧?”小娇娘跟韩瑞雪朝夕相处,自然知道陈廷焯跟韩瑞雪的关系了。
韩瑞雪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会烧他的信呢?”
陈廷焯的信,她可是每封都保存的好好的,现在陈廷焯给她写的信,最少也是五六页。
一般都是前两页跟她叙述离别之苦,后三页才讲正事。
每天甜言蜜语都不带重复的。
韩瑞雪现在倒是有些害羞了,写信比以前还要正经些。不过叮嘱陈廷焯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倒是更多了一些。
“那你就是在烧霍大侠的信?”小娇娘继续自作聪明的问。
听她这么一说,韩瑞雪才想到,霍刚那次给她写信之后,她一直都忙,居然忘了回信。
虽然很是不耻霍刚那么自私自负的做派,可是事情总要说清楚。耽误久了对谁都不好。
趴在炕上打开信纸,韩瑞雪斟酌了半天,终于下了笔。
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韩瑞雪只简单写了几句话,“霍将军,实在是感谢你对瑞雪的厚爱,可是瑞雪实在是配不上将军的厚爱,就此别过,各自安好。”
小娇娘现在已经能认出不少字了,她看着韩瑞雪写给霍刚的信,在一旁咋舌:“瑞雪姐,我发现你可真是个狠心的人。”
韩瑞雪将信装进信封中,笑着问:“哪里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