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孟三当年可是做出过把自己媳妇儿送去赌场给别人糟蹋的事儿,那时候他赌输了钱,却又不想回家卖房子卖地筹钱,为了不被赌场砍断两根手指,他眼都不眨的就把自己媳妇儿送了出去。
他媳妇儿在赌场待了三个月才被送回孟家,再回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如果不是舍不得孩子,孟族长都怀疑他媳妇儿到底还能不能继续苟活下去。
再有就是当年马贼洗劫他们孟家庄时,孟三也是抛下父母妻儿,麻溜儿的就只身跑走,逃到庄稼地里躲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有人说他会冒充流民抓了孟大和孟二,然后再跟孟族长这个做大伯的索要赎金,孟族长一点儿都不会觉得意外。
之所以没把孟三作为第一嫌疑人,是因为孟族长觉得,孟三应该没那个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布置好一切。
从实力的角度来讲,孟族长觉得还是那些流民更有嫌疑。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琢磨着要怎么从那些流民手里救回自己儿子的时候,他的弟弟孟锡塘也已经横尸荒野。
孟蓁杀了人,就又悄无声息地退到了林子里面。
在她躲好约么一刻钟之后,孟族长带着村里的二十几个青壮年男子进了林子。
孟蓁并没有立刻跟上孟族长,因为孟族长非常惜命的,一直躲在人群中间。
孟蓁只是个会些武艺、略懂暗杀的十二岁小姑娘,她做不到在人群里悄无声息的杀人。
她想报仇,但却不想搭进去自己,她还要全须全尾的回去县里,去见她的美人师傅和宝贝弟弟。
一直耐心等到进林子找人的孟氏族人全都退回村里,等到族长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孟蓁这才借着夜色溜进了族长家里。
孟族长脸色发青,孟家其他人也是大半宿没睡,个个都一副无精打采又格外焦躁的模样。
“都先回去睡觉吧,这年头就是山匪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害命,老大他们不见人影儿,十有八.九是被人抓走,想要拿他们的命来威胁咱们一家。”
孟族长此言一出,他婆娘顿时就哭嚎起来,“哎呦,我可怜的大郎、二郎...”
“嚎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吗?”孟族长一掌拍在炕桌上面,“帮不上忙就给我老实待着!”
作为家里说话第二管用的那个人,孟族长一发火儿,孟家众人顿时全都缩着脖子装起了鹌鹑。
孟族长揉了下眉心,“他们既然有想要的东西,那大郎他们一时半会儿就不会有事儿,你们也不用过于担心,最迟明个儿应该就会有人来给咱们送消息了。”
屋子里的这些女人和孩子,谁也不懂孟族长此时的复杂心情。
他和他的弟弟、儿子、侄儿们,之所以选了这个时候对孟庆泽一家动手,为的就是赶在形势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混乱,但新朝派来接手宁海县的官员却还没有到任的时候干票大的,发笔横财。
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