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和郡主的心里,慕怀叶就是对的那个人,跟他本身没关系,重要的是宁和郡主觉得那是对的,那么谁也无法阻拦她的痴狂。
“慕怀叶,我随你去西林。”
突如其来,苏清依知道,慕怀叶算计些什么,可是,她不想再计较,被他算计一下,兴许也还不错。
“你想明白了,这一趟去了,天下就定了。”
慕怀叶心里很紧张,苏清依这个人很是看心情,这一秒同意了,兴许下一秒就会变卦,所以他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苏清依都能隔着衣服感受到他的紧张。
“慕怀叶,没那么简单。”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我明白,我随你去。”
慕怀叶听了这话,一把把她抱紧,生怕那个多事的王母娘娘来拆散他们,在他们之间画个银河什么的,隔了他们的幸福……
苏清依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年过了这几天了,离自己出宫的日子应该越来越近了。这个太后就算是真的想要弄死她,也得在这几天了。
过了年节,她就没有理由把苏清依留在宫里了。所以,这几天苏清依出处提防,就连吃的都是自己亲自验过的。晚上的时候,她从来不让宫女给她守夜。
苏清依坚持认为,在皇宫里,就连耗子洞爬出来的耗子都想害人。为了不给那些家伙制造祸害自己的机会,她决定还是离活着喘气的人远一点。
万一有谁在晚上的时候趁着她不注意,拿把刀子插在她的心窝上,这问题不就麻烦了吗!
苏清依这边正在盘算什么时候能出宫,那边皇帝就来了命令,让苏清依在“勤政殿”觐见。
苏清依有些纳闷,皇帝大老远把她叫过去做什么的还是在勤政殿,那可是皇帝处理朝政的地方,该不会是为了朝政来找她吧!
苏清依感觉这一趟去了不会有好事发生,但是能有什么借口不去呢?浑身脑子疼?这样的借口皇帝铁定是不信的,搞不好再以抗旨的罪名把她拉出去咔嚓,这事儿就麻烦了。那她所有的伟大的理想抱负,岂不是都要放到下辈子才能实现。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苏清依出现在了“勤政殿”门口,门口没有人守着,一个都没有。
苏清依心里凉了,这可是皇帝住的地方,门口一个守卫都没有,这是典型的阴谋。
苏清依感觉勤政殿的牌子好像变成了一张大网,轻而易举的将她套住,让她无论怎样挣扎,怎样拼命的哭喊都是无效的。
顿时,一阵凉风穿过她的发间,让她的头皮都有些发麻。她心里在无数遍的呐喊,我不想进去。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现在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主,所以当皇帝下了一个命令,她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曾经的彷徨与无措再次回到她的身体里。
苏清依突然希望,慕怀叶能够快点当上这个皇帝,这样他可以安心的活在他的身边,不用再这样提心吊胆。当皇帝传过来一个命令,就好像传过来一条必杀令一样。
耳边呼啸的风提醒她要活在现实之中,着实没有什么办法,无论前面面临的是什么,她总该往前走吧!
若是止步不前,生命就失去了意义。
门推开了,苏清依先是探了个头,看了看里面的情况。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龙椅一片黑色的沉寂之中,因为是白天,所以大殿内并没有点灯,只有因为苏清依打开门儿映进去的斜斜的一丝阳光,却没有办法照亮整个大殿的清冷。龙椅前面是一个长长的棕色桌子,是楠木的,上面摆着三摞厚厚的奏折。
这就是皇帝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处理大臣们的奏折,有正经事还好,如果没什么正经事,基本上就是告告状,弹劾弹劾这个,说道说道那个。
再往前是一个六级台阶,每个台阶高度大概有苏清依手掌那么高。再往前是空旷的大厅,里面东西倒不是很多,只是在两侧竖着几根类似白苏的柱子。
苏清依一看里面没人,胆子就大了,索性整个人卷了进去,并且回身把门严严实实的关好,省得待会儿谁闯进来找她麻烦。
一路往前走,苏清依就看着那桌子上的奏折,那个十分的吸引她。苏清依这个人不喜欢咬文嚼字,不喜欢看文章,她最喜欢看的估计只有军报了。但是她突然对这厚厚的几摞奏折很感兴趣,不知道是谁放在了皇帝的案子上,也不知道这里面都有谁的奏折,不知道他们里面具体说了些什么,好奇心驱使她一步一步的往前。
突然,苏清依脚上好像踩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就看到了一本灰黑色的奏折躺在地上。刚才没有仔细看,它的颜色跟地砖的颜色又很像,所以苏清依一开始没有看到地上面的奏折已经被踩了半个脚印,有些脏了。
苏清依也听慕怀叶说起过,这灰黑色的奏章是一品及一品以上官员上报重要事情使用的奏章,居然有人把这么重要的奏章扔在地上,真是厉害极了。
想来皇帝走的时候,这一些下人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不小心把奏章给卷到了地上,因为奏折离桌案距离并不远。
好奇心驱使着苏清依把地上的奏折给捞了起来,她轻轻地打开奏折,好像怕损坏了里面重要的信息一样。
翻开奏折,优先看到的就是后面的署名,苏清依细细的看着那个印章,想要辨认是谁上的奏折,门就被推开了。
“父皇,咱们继续讨论刚才的事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和亮光吓了苏清依一跳,她的心猛的撞在胸腔上,是阴谋。
果然,四皇子和皇帝进来了,两个人面带红色,好像是在讨论一件非常高兴的事,讨论得热火朝天呢。
可是一看到苏清依站在大殿上,手里又拿着一个灰黑色的奏折,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尤其是皇帝,他的脸直接黑了下来,冰冷的目光好像要把苏清依穿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