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懂了。”何南又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随即,感到一阵无语。
“就这?”何南皱起眉头:“那早就没兴趣杀你了吧,说不定几年前就忘了你是谁了。”
“我他妈才不想冒险。”汤姆嘟囔道:“那个精神病,谁知道他有多记恨我呢……如果他当初把那只死羊烤了吃,我就觉得他只是说说算了而已,没想到他把那羊拿集市上卖了!这可把我吓坏了,当即决定得跑路……因为这证明那不仅是他老婆,他精神还被刺激得更严重了!你想想,正常人会拿自己老婆的尸体去集市上卖给别人吃吗?!”
“那照你说的,要是他自己把羊烤了吃,不就是自己吃自己老婆!更丧心病狂好吗?!”
“那能一样吗?自己吃就证明那不是他老婆啊!”汤姆叫道:“可是卖了!他卖了!哦,我忘了跟你说是吧——他这么做的理由是自己不忍心吃老婆的肉!”
“问题是那是一只羊——啊啊,算了。”何南觉得还是别较这个劲了,免得自己精神也多多少少受点影响:“我还以为你说他把羊给埋了然后举行个葬礼、在葬礼上边哭边怀念自己的妻子呢。那就属实有点……呃,不能说吓人……反正是能确定你要么杀了他,要么得逃跑了。”
“哈!我才不想杀他呢,那个可悲的混账。”汤姆如此嚷嚷着:“所以我选择逃跑。”
“你既然不怕他,那为什么要跑,又为什么不敢回去。”何南感到无语:“你又没真的杀他老婆。”
“他既然脑子有病,觉得那羊是他不存在的老婆,那他就是有老婆,而我杀了他老婆,他就想让我偿命——你看,逻辑上没问题吧?”断指汤姆这样说着,一脸郁闷:“得了,你明白我不敢回去主要就是因为这个疯子好了……无论是杀他还是被他杀,我都不太情愿。干脆就在纽约混日子算了……等我老了——如果有机会活到老的话,我就回德州老家去,找个小屋静静的坐下,看看落日,打打猎,哪天再被野猪撞死。”
“……所以,你的梦想是被野猪撞死。”雪莉终于开了口,语气依然是憋着笑的。
“我的梦想是在德州安享晚年。”
“……所以你对安享晚年的定义是被野猪撞死。”雪莉接着用平淡的语气吐槽道:“真是一点都不安详的死法,甚至有些惨烈。”
“那是一种浪漫。”汤姆苦笑了一下:“在大城市体会不到的浪漫……开着越野车、端着猎枪,在平原、山丘和森林寻找着野兽的踪迹,看哪片草丛有动静就给他妈的一枪,然后猜打中了什么!最有意思的就是赌里面蹲的是不是个人——纽约可没几个人懂这个!就算懂,也没几个真的明白。不像我们那,小孩四岁就要学习怎么给枪上子弹了。到了六岁,老爹就会开车带他去打野兔!”
“你要我打可能有人在的草丛……我还真不想懂这个有什么好玩的。”何南捏了把汗:“不过你说的关于狩猎的乐趣,我倒是能明白的。”
“是吧?狩猎可是男人的浪漫!是刻进DNA里的本能!”断指汤姆哈哈大笑道:“当然喝酒和赌博也是!”
这期间,雪莉嗤笑了一番,摇了摇头。
确实,无关乎男女平等。在这个话题上基因真的在起作用,的确是有性别区分的。
真正对狩猎毫无兴趣的男性少之又少,可放到女性上来看,感兴趣的人就少了许多。
远古时代人类的生存方式至今影响着人们的思维。
赌,也的确如此——人类天性就难以抗拒赌博的诱惑。
至于酒精倒是说错了,很多人就是不喜欢喝酒。比如何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