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找到仍开着驿站的朋友,借他这还空着的地方先把要换的衣服过水洗一遍,内力烘干。
做完这一切,唐与言才开始清洗自己。
在寒冷的雪天泡一泡热水,洗去了常年沐雪的霜冷,来自身心上的疲惫感也褪去了不少。
换好具有标识的黑衣,整理好绣着银色兰花纹路的袖口,唐与言走出房门,深呼出一口气。
“如果来生要入畜生道,不如当一条鱼,倒也不错。”
唐与言自我调侃了下,又去打了一桶热水,给红棕马也洗洗。
红棕马起初不太乐意,尾巴一甩一甩的打着唐与言的手背,等到毛发被理顺了,才温顺地叫了几声。
唐与言笑道:“我就说你会喜欢的,在雪地里打滚多难受。”
给红棕马洗完,接着就是洗换下来的衣物,浸水用皂角洗净后直接烘干叠起来放到包袱里,至于她看不太顺眼的披风,就是打包这些衣服的包袱。
唐与言在这座城镇留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才拿回马车和寄存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启程。
之前同行的好处还是有的,至少有花无间他们带路,避免绕了远路,提前了三天回到了这里,预留的时间又充裕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体验了一番无情的风雪冰雹,天枢国国境内的雪势都像毛毛雨一样——
当然,就算拉车的马再怎么努力,车轱辘陷进雪里该走不动还是一样走不动。
红棕马本来想帮忙把车拉出来的,结果努力了半天始终不能把马车从雪里扯出来,又不乐意地扭着头,鸣叫着。唐与言上去给它把头上的套取了下来,弯下腰把车轱辘旁边的雪用内力给融了,然后走到马车背后,用力将车推了出来。
唐与言道:“如果不是你贪玩,马车跑得快一点的话,不会陷得这么深。”
红棕马没有听懂,反正就在一旁蹭着唐与言的手臂。
拉车的黑马抬起后蹄就给了它一脚,红棕马叫了一声,转过身看着黑马,委委屈屈地在旁边打转。
唐与言没有去管两马之间的事情,勒了勒缰绳,示意拉车的两匹马赶紧干活。如果不是红棕马一定要跟着自己,念及抱团取暖的情分,她估计会直接把马卖给驿站的朋友。
红棕马再有灵性,也不一定能一直活着跟着自己。
一遇到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情,最先遭殃的就是马。
……
数日后,唐与言回到了弑楼主楼所在的那座山,把马车藏在了林中,又拿出一根绳子一头绑在树上,一头在红棕马的身上简单套了个比它身子还大的圈,只要它想逃,还是能逃的。
这是给它最后的一次机会,再不走,就要给她卖命了。
一路往上走去,刚到师父住处外就看见柳烟迟从里面神色恍惚地走了出来,他看见唐与言,连忙上前喊道:“前辈。”
“前辈,你还记得夏寒殷吗?”
夏寒殷?她想起跟起来了,是那个初见给她感官挺不错的玩家。
唐与言问道:“怎么了?”
柳烟迟道:“上次我接了单子,跟踪了好久也没找到机会下手,最后前辈在江虞城那边的消息传来,空白者被重新定义了,所有三次以内的取消,三次以上的则把收集的信息公布出去……”
唐与言说道:“这是二十多天前的事情吧?师父就算出面,也不应该现在才找你。”
柳烟迟轻咳了两声,脸上的小酒窝有些泛红,“我跟踪了夏寒殷好久,忽然发现她其实挺独特的,就是有点难下手,后来外来者的消息报了过来,我才知道她其实有很多‘特权’才这么独特,只不过两相对比之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