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令听完大惊失色,前番还见父亲与王猛相谈甚欢,对苻坚也感恩戴德,不过几日时间,竟然变成了这番模样,怎会如此?
慕容令又惊又疑,实在不愿相信金熙所言。可金熙是跟了多年的家人,向来忠诚,如今言之凿凿,又有金刀为证,不由得他不相信。
金熙将金刀交给慕容令,说自己买通了营中之人,可也不能耽搁太久,否则便让人生疑了,当下告辞而去。慕容令心乱如麻,眼睁睁看着金熙潜入夜色消失不见。
这一晚慕容令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左思右想之下,第二天慕容令还是偷偷开溜了,运气不错,居然让他找到了一条没有守卫的渡船。慕容令逼着船夫渡过黄河,一口气跑回了邺城。
慕容令混进邺城,想方设法四处打听,结果发现慕容垂压根没有东归,这下子他晓得上了金熙的当了,后悔不迭。
慕容令想不明白金熙为何要欺骗自己,也不敢贸然再回秦国,想起慕容垂段元妃与段随一向有书信往来,当下决定去找段随,探听清楚情况再说。话说回来,石头也是好久不见,思念得紧,如今正可一见。
慕容令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段随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离奇了点。
“石头,我实在想不通,金熙这厮竟然会欺骗于我。依你说,这究竟是怎生回事?”慕容令忿忿道。
段随与金熙不熟,也拎不清秦国朝堂的是是非非,可他到底是旁观者清,思忖了片刻,说道:“那罗延,要我说,你这是中了那王猛的诡计啦!你想,他一向不喜你们一家,怎么会主动跑来接近姑父?又举荐你当参军,那是存心将你与姑父分开。你在长安本来好好的,跑到他帐下便出了事,哪有这般凑巧?小小一个金熙,如何能进得了你的军帐?你又如何能这般轻易逃脱出来?如此种种,多半是王猛做的手脚。”
“不错!苻天王待我等不薄,父亲也从来未曾对苻天王有什么怨意,这次定然是王猛这厮捣鬼!嘿嘿,说什么庸碌之辈嫉妒我父的才能,原来是在说他自己!”慕容令气愤不已。
“苻坚也不是什么好人。。。”段随嘟囔了一句,在他心里,苻坚就是天字第一号坏蛋;王猛嘛,最多排第二号好了。
“哎呀不好!王猛这厮太过阴险,恐怕他不光是要对付我,更是要陷害父亲!”慕容令突然叫了起来。他孤身一人潜入邺城,无人交流,脑子一时难以开窍,如今得段随点破,顿时想了个清清楚楚——他慕容令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王猛何必花这么大力气构陷,多半是为了对付自己身后的慕容垂!
段随这时也想到了此节,脱口而出:“不错!王猛这时候多半已经奏报了你‘叛逃’的事情,这下子姑父那里难堪了。”
“如此,我还是速速赶回长安,总要去说个清楚。哪怕苻天王将我治罪,也不能连累了父亲!”
“嗯!明日一早,我想办法送你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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