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他便宿在元妃宫中。快活之余,元妃说起自己常感孤单,听说慕容燕也入了宫,两人恰是旧识,便想请天王恩准,让两人相见叙旧。
苻坚暗暗偷笑:怕不是因着慕容修容进了宫,段淑仪自觉失了专宠,生了争宠之心罢?好事啊!孤正可左右逢源,再加上细皮嫩肉的凤凰儿,嘿嘿,快活无边哉!点点头,准了此请。
慕容燕与元妃并不熟捻,故而第二日苻坚与她说起此事时,慕容燕一听便心知有异,当下作出惊喜之色来,连声称好。苻坚也不起疑,便让慕容燕自去元妃宫中相聚。
两个与段随关系极深,却又受命运捉弄、不得已委身秦宫的绝世美女终于碰到了一处。
段元妃屏退下人,接着便单刀直入,直言段随乃是自己侄儿,目下冒死潜入了长安,只为与心上人一见。慕容燕本端着一丝姿态,表情不温不火,听到元妃这么一说,顿时将那心中防线尽数抛到了九霄云外,眼眶一红,握住了元妃的双手。
两人年岁差了不少,然则同病相怜,国仇家恨谈将起来,真个是越说越投机。慕容燕心防尽去,展现出小女儿的本色来,连元妃看得都要道一声“我见犹怜”。直聊到好晚的时分,内侍来报,说是天王到了。于是两人正襟危坐,尽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出来瞎聊。
苻坚今日在朝上便定不下心来,一想到大小美人聚在一处那香香艳艳的场景,他就难以自持。草草熬到散朝,他便急不可耐摆驾而来,这时见到两女相谈甚欢,搔首弄姿之间,一个倾城,一个倾国,心下顿时如吃了蜜一般爽快。
“两位爱妃,何事如此欢愉?”苻坚大踏步而来。
“哪里欢愉?我两个正自发愁呢!”两女不约而同娇嗔起来,直把个苻天王看得目驰神迷,眼花缭乱。
“竟有此事?是哪个不开眼的惹了两位爱妃,孤定要将之严惩不贷!”苻坚吹胡子瞪眼睛,似乎生出天大的气来。
段元妃一伸手捂住了苻坚的嘴巴,柔声道:“天王噤声!我两个有心礼佛,只是发愁这宫中无那参佛之所,可不敢说这大不敬之言!”
柔若无骨的玉手按上了自己的嘴巴,言语之中皆有维护自己之意,苻坚何曾有过此等待遇?心花怒放之余,越发笃定:慕容修容这一入宫,竟引得段淑仪争宠若斯,嘿嘿,好!大好!
“此事好办。城南五重寺香火旺盛,佛相恢宏,两位爱妃且去一拜便是!”苻坚笃信佛教,五重寺正是他继位之后为弘扬佛法,顺便彰显自己天命所建,因此毫不犹豫道了出来。
慕容燕眼珠子一转,说道:“若是香火旺盛,就怕人多眼杂,多有不便!”
“无妨!两位爱妃参佛之日,孤遣禁军同往,将那一应闲杂人等尽数赶去,岂不清静?”
慕容燕拍手称好。段元妃沉吟半晌,又道:“天王,我两个不过初来乍到,若是弄得声势太大,未免引得他人闲言碎语。。。”
苻坚想了想道:“爱妃所言甚是!孤亦不欲扰民,这样罢,孤让那寺中辟出后殿,专供两位爱妃礼佛,卫士们守在殿外,不使前后通行,如何?”灭燕以来,他专宠元妃与慕容姊弟,对鲜卑白虏也相当优待,已然惹得国中怨言不断。因此元妃这么一提,他便立即改口。
“天王英明!”两女一齐作势拜谢,风姿千万,早迷花了苻天王的一双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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