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真铁青着脸看着段延,后者昂然不惧。
“好!你且在这等着,我去渑池,找叔王评理!”眼见无法得逞,翟真抛下一句狠话,打马西去。段延部众不少,在翟斌帐下极得重用,翟真不敢擅自与之火拼,只得去找驻扎在渑池的翟斌说理。
待翟真跑远,段延对着段随说道:“倒是让这位小哥儿见笑了。这样罢,请随我入城,有些事情尚需请教足下。”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段随脸色一变,以为段延不肯放自己离开,正要说话,却见段延努了努嘴。段随顺着他努嘴的方向看去,原来周边不少翟真的部众并未离开,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与晴儿。
段随顿时恍然,暗怪自己多心了。瞧这架势,这时候自行离开,怕是出不了新安地界。于是道了声“烦劳足下”,与晴儿策马往段延处而去。
段延淡淡一笑,他邀段随入城的确是怕翟真部众乱来,可他方才话里所说有事相询,却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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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府中,大伙儿对面对坐了,正自谈话。一方是段随与晴儿,另一边则是段延与一些亲近的部众。
“两位如此身手,当不是长安客商罢?”段延笑容可掬。
“不是!”段随一笑,这时候再说瞎话,未免就显得看不起人了。
“鲜卑人?”
“不错!”晴儿自然是鲜卑人;至于段随,到了今时今日,他纵然再说自己是汉人,只怕也无人相信了。
段延哈哈一笑道:“我名段延,祖上出自辽西段部鲜卑,我的部众也都是鲜卑人。。。”原来段延祖上乃是段部鲜卑的远支,段部为慕容部吞并之后,流散到并州,与丁零人混居。段延正是这一支段部现时的首领,如今托庇在翟斌帐下,翟斌给迁来渑池、新安,他等也一同迁了过来。段延部众不小,便是翟斌对他也客客气气,自然无惧翟真。
不过段延今日不惜与翟真翻脸,一来是因为自己起了誓,二来则是因为段随展露的一手“空手夺槊”之技。那是段家嫡传槊法里的不传之秘,便是段延自己,只因身为远支,也未得到过真传,不过稍知一二而已。故而他见段随使得如此自如,自然要追问到底。
段延一边说话,一边偷眼去看段随的神色,果然段随听说他乃是段部后人,脸色大动。于是段延单刀直入:“不瞒两位,今日阵上眼见足下使出段家槊法,段延实在是好奇。两位到底姓甚名谁,还望如实相告!”
段随听段延自承是段部后人,不由得生出亲切之感,又想今日全靠段延仗义才解了危局,后面多半也要指着他脱身,再隐瞒下去只怕反倒得罪了他,当下实话实说:“我名段随,这是我的娘子,唤作可足浑晴!”晴儿扮了男装,可是她面相太过秀美,远观还能蒙混过去,这时候多半已经叫人识破,索性大大方方说出来罢了。
“段随!你就是段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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