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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一部共计三千多人,其中精壮男子不过一千多之数,这一夜跳出来要跟着骁骑军南下的却多达四百余人,几乎就是三去其一。段随大是汗颜,不料段延毫不在意,反而给大伙儿配齐了马匹、兵器、干粮、盘缠。
段随来时不过百人,离开时却达五百之数,又都是骑兵,俨然战力不俗。费连阿浑等老兄弟们有些恍惚,觉着昔日那支骁骑军又回来了。
总而言之,段随这趟新安之行,收获之丰令他自己都咋舌不已。唯一的问题就是眼下队伍大了,南下之路反而变得难行。倘若只是当初的一百之数,大伙儿自可轻松分成数队,仗着马快费不了多少时间便能进入晋国疆域,如今队伍庞大,却须小心避开各处城池、巡哨,乃至寻常百姓。想到这些,段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四百多新加入的骁骑军将士尚需收拾细软,与家人告别,当夜是走不得了,于是大伙儿返回营地,且再驻扎几日。
这一日段随向段延谈起心中所虑,段延听了也是连连摇头,他手中的迁调令出了渑池、新安可就作不得数了。说起来还是因为秦廷对待丁零人的态度尚可,才容他们带齐马匹、武器,换了那些迁入关中的鲜卑人,牛马都要减半,武器更是尽数上缴。
两人商议半天,总是拿不出好的办法,正自无计,有下人进来报告:“翟王使人前来告知大人,新任荆州刺史慕容筑大人率部往鲁阳(今河南平顶山市鲁山县)上任,今夜会宿在新安,请大人款待之。”
秦国的荆州刺史部最早设置在长安东南的丰阳,后来废置,改为洛州刺史部。如今苻坚尽得燕国土地,便将洛州州治迁去了洛阳,又以燕国的荆州之地复置荆州刺史部,治所在鲁阳。
这新置的荆州虽与晋国相邻,却并非什么要紧的所在,一来地域狭小,二来身后正是洛州与豫州两大重镇,实在不过是秦晋两国之间一个缓冲区域罢了。苻坚本可将此处并入洛州与豫州,之后想起来还欠慕容筑一个刺史之职,他自恃天命所归、君无戏言,便将这片新得的地盘划成荆州,交给慕容筑打理。
慕容筑领命,带了千余部众自长安出发,打算绕过洛州、豫州,到鲁阳上任。这一日正好到了丁零人的地盘,算算脚程,是夜要在新安过夜,便与翟斌打了个招呼。
新安本由翟真驻守,恰巧前几日他与段延起了争执,被翟斌严厉斥责,这厮学了个乖,这几日天天赖在渑池讨好叔父,于是这招待慕容筑的事儿便落在了段延头上。
段延听罢,哂笑道:“慕容筑这厮倒是好命。”
段随眼睛一亮:“慕容筑?莫不是前朝洛州刺史?”
“可不就是这一位!这厮贪生怕死,行事平庸,轻易便丢了洛州重地,不想反倒得了苻坚重用。噢,对了,从石与他应是旧识才对。”
“嘿嘿,正是旧识!延叔,所谓得来全不费功夫,骁骑军南行一事,怕是要着落在这位新晋荆州刺史身上了!”
段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不错!若是能随慕容筑一起上路,自然无人起疑。只需到了荆州,一步便跨去了晋国。计是好计,然则慕容筑可会答应?若是他撕破了面皮,将尔等擒下交与秦廷,那便如何是好?”
“终须一试!延叔,人人皆言慕容筑胸无大志,以段随观之,也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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