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见人受伤,几名蒙面男子赶忙围拢上前。
“不必管我,先带她离开!”
唰唰几道黑影,掠回马车旁。
瞅着那欲离去的马车,右相面色阴沉,冷喝。
“拦住!!”
“是!”
长剑一扔,只闻嗖的一声,径直飞向马车,却是被一名黑衣男子,持剑拦截打断。双方的人,你攻我防,招招下狠手。
人多势众,打斗混乱,只闻一声箭响,马车轱辘被射中,一箭卡死,马车动弹不得。
“给本相全毁了!!”
人在马车上,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侍卫奉命,持剑跃向马车。
却是被身后杀来的凌空一鞭狠狠扫在地,鞭子挥打在马车周围,霎时灰尘四起。
望去,府门口,随后而来的李阙巽握着朱红长鞭,蹙眉,冷冷望向一脸怒意的右相,口吻冷冽,难掩怒意。
“胞妹头七未过,尸骨未寒,你右相大办喜事,夺尸侮辱,未免欺人太甚!百般礼数退让,右相真当我李府死了不成?”
右相冷着面色。
“女娃,你此番插手,又是何用意!这是在同我右府作对,存心过不去吗?!”
“你阿父未在府中,这府中上下,还轮不到你做主,纵容放尸,毁我右相大婚!!且你作为我朝刑官,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你右相府欺辱在前,夺尸在后?纵儿为之!又是该当何罪?”
两府明显是对峙上了。
右相不费口舌之争,让人毁车。
李阙巽护着马车,几番退让,怎知右相的人不知收敛,步步紧逼,亦是不再留情面,鞭鞭往狠里抽打!
“长姐!小心!”
李如锦焦急的望着混乱的人群,面色几分难看。
一片混乱之中,那李阙巽长鞭一挥,将那卡在马车上的长箭生生抽段,鞭子收回之际,狠狠抽了黑马臀部一下,马匹顿时受惊嘶鸣,疯了似的往前琶醍撒蹄狂奔冲出去了。
一名黑衣男子见状,赶忙掠身追去。
司徒青云蹙眉,分神之际,挨了那司徒云霄一剑。
腕间一发狠,将微错愕的兄长击退数步,翻身上汗血宝马,追去。
见此状况,右相面色铁青。
“逆子,你休想逃离!!”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
众人回神,赶忙追去。
人群中,一名侍卫瞅着身旁悠哉悠哉站着的男子,探问。
“夷大人,跑了?追不?”
“跟上!”
昌阳街道处,人来人往,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川流不息,好不热闹。
湖畔,一公孙豆腐脑摊贩处,几名食客聚在一块,议论纷纷。
“今日右相大婚,可惜了,家里婆子管得紧,没能去看看那盛况。”
“是啊,听说,右相府这次可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热热闹闹去接新娘了。好不热闹气派!没去,实在可惜!”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那娘们,偏说什么咱爷们色流胚子,无耻下流,说是就是为了去瞅瞅那景府千金长什么模样。若在那宴会上逮着了,回去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烦人得很。”
“嗐,还能啥样?那可是一副倾国倾城美人貌,腰若扶柳,眉若弯月,眸若初桃!哪个男人见了不欢心。要真能娶来,整日供着也愿意!”
“呸呸呸!就你们这般贼眉鼠眼的癞蛤蟆模样,也敢觊觎。当心相府的人听到了,割了你们的舌头。”
“再者,那相府二小姐可是容貌出众,丝毫不比那景府千金逊色。可是咱们禹国城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倾城倾城?这各家千金,哪一个略施粉黛,不是倾国倾城貌?”
“唉,造孽啊,今日,那相府二小姐不是正好出殡吗?枉付一片痴心,怎就这么想不开。”
“嗐,人走了也好,否则,今日这般光景,也得被活活气死。”
“你说右相三少这般做法,委实有些寡情薄意啊,真是够铁石心肠的!”
“呸呸!怪只怪这二小姐胆怯懦弱,错付真心。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要是那二小姐,早就破棺而出!纵然不寻仇也要诈尸出来闹一闹,不甘心。”
“你这疯婆子,胡言乱语,日后谁敢娶你!”
正说着,却见白碗内,薄薄嫩嫩的豆花之上,浮着一层鹅黄石粒粉末,不免叫来豆腐脑老板娘。
“嗐,大婶,你家这公孙豆腐脑里面是掉了些什么进来?!怎会这般……”
“嗐,你这客官,咋就不识货呢!我公孙家的豆腐脑那在禹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好口碑。公孙豆腐脑,没了这几把公孙粒,哪能叫公孙豆腐脑!!!”
“这可是墨雪山庄前不久早熟摘来的,你可真是不识货。”
“墨雪山庄?!大娘,墨庄主回来了吗?!!!!”
一闻是墨雪山庄的,一干女子,眼睛刷的亮了,面容不免浮出几丝绯红,春心荡漾萌动。
三分羞赧七分躁动不安!
“呸呸呸,滚一边去。要咱们说啊,这禹国上下,就墨雪山庄庄主,才是真正当得上倾国倾城,绝代风华呢。”
“呀,对呢对呢。这北方有璧人,玉容难自弃,厌彼尘俗重,绝世而独立。说的可不就是咱们墨庄主吗?!”
几名男食客鄙夷不悦瞥来。
“呔,要我说啊,一顾祸人城,再顾祸人国哟。”
“哎哟,这位客人会不会说话?!那嘴长脸上是当摆设的吗?!”
“瞅瞅,瞅瞅!只许州官放火,还不准百姓点灯了。呵呵,女人,见异思迁,朝三暮四。”
“哟,哪像男人,喜新厌旧,这吃着碗里的还盯着锅里的。半斤八两,也不害臊。”
正说着,却见桌面微微颤动,不远处一声急躁暴喝由远及近,传来。
尚未听清,一支利箭,嗖的一声,飞来。噼里啪啦,桌上瓷碗被射成碎片。
食客面色大惊,愣怔好奇。
“关城门!!!!”
一声暴喝传来,空中只闻砰啪——几声响,信号弹射出。
远处守城将士瞅着那半空中炸开的信号弹,疑惑。这可是闭城信号弹。好端端的,怎么要关城门了?
疑惑归疑惑,动作却是不敢拖延,护城侍卫赶忙吃力的将那厚重结实的两扇城门推了关上。
城楼上,朝街下望去,侍卫赶忙握紧长矛,警惕望着远处躁乱的人群。只见一辆马车失控着从人群中冲出来,紧接身后,一干人打斗不停,穷追不舍,见势,路人忙不迭让开。
“驾!”
又一声长喝,一人身着一袭被划破几处的红袍而来。司徒家的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