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本王没心思管,可胆敢染指本王的人,你只有死路一条。”
司徒青云冷漠扫来,“臣,求之不得。”
北辰焱珏冷冷凝视着人,目光落在了被人护在怀里的李阙玥。只见人那一张脸已经明显变了模样。
北辰焱珏微微敛眉盯着人,良久听人冷漠一笑。
“李阙玥,没有我那一纸竹书,你哪里也去不了。哪怕死了,也只能葬在我焱王府的奴婢冢!你以为你能和他一起下葬,去黄泉做一对**妻吗?”
阙玥静静凝视着人,眼里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眶红了,忽地一如既往莞尔浅笑,摇了摇头。
“王爷,不要太迷信啊。”
一行人眉角跳动,“……”
确实没有想到这人听到焱王这么威胁后说出的会是这么一句话。
“死后的事我都不清楚会发生什么,更何况是你。可有一点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不是吗?无论你休不休我,无论我的尸体你放在哪里,都不能改变我死前是和他一起死的事实。也不能改变我不爱你了的事实。”
北辰焱珏冷眸凝视对面女子,眸底阴鸷可怕。
“活着的人心里才会有解不开的疙瘩,可像我这样的死人只在乎死前的这一刻吧。”阙玥沉沉看着人,笑靥如花却是难以掩饰内心的抽痛。
最后,终是定定凝视着人,一字一句笑了道。
“你夺了这具躯体又如何?反正也不是我的,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自己喜欢这具躯体,待我死后慢慢拿去玩吧。”
北辰焱珏眉头紧锁凝视着人,眸里的阴鸷诡异可怕。
一行人:“……”临死之前说的不该是求求王爷给一封休书吗?这样才能安心的走,才能安心的和将军去黄泉做一对**妻吧?
这话怎么说得这么有点扎心?可不知为何,说得也有些实在。
这人到时候都死了,哪还知道事后发生了什么事?就是天塌了,也和人家没有关系了吧?到头来,痛苦的是活着的人!
比起根本不能感受的事后,至少死前,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幸福死的!
光是这一点,无论焱王怎么将人的尸体分开,怎么将人的尸体囚禁,怎么口口声声说死是王府的鬼魂,也比不上这人临死前的一句我不爱你了这样的遗言更残忍吧?!
说到底,这到头来折磨的都是活人自己吧!
谁放不下,谁就是最痛苦的。
北辰焱珏冷眸凝视着人,忽地冷笑了。
“所以,你方才说了一句不爱本王了,是吗?”
忽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话,叫阙玥微微愣怔。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人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却又是觉着阵阵心疼,可看向人时,掩饰去了一切难过,面色平静。
沉沉凝视着人,良久,点头释然笑了。
“是啊,不爱了。”
“好一句,不爱。”北辰焱珏冷眸凝视着人,挑唇冷笑讥讽。
“也是,凭你,哪能配得上本王的爱。毕竟,只是南疆**的一个玩物罢了。”
还别说,这位侧妃的心是真够铁石心肠的。毕竟,以前那么爱殿下来着。如今,说不爱就不爱了。
还真是深情之人最绝情啊。
不过,若不绝情,十年前也做不出那档子事了。
大伙都快忘了这位侧妃是十年前的那个小郡主,那个爱天天缠着焱王的小郡主,后来为了讨好南疆小王爷,偷了九王的两疆调兵令给人,还害死了自己的爹爹。
这样的事,不提还好,一提就让人人神共愤!
阙玥静静凝视着人,笑靥如花咯咯道。
“是啊,还好,我也从未喜欢过王爷。以前的口口声声喜欢,不过是为了活命,讨好的你阿谀奉承罢了。毕竟,你喜欢我的奴颜媚骨不是吗?”
“王爷从未喜欢我,我也从未喜欢过王爷。小时候是,长大也是。这样的事情想想还真是庆幸啊。”
凝视着人,笑靥如花,却是带着些许哽咽。
右边眼里一滴红色的眼泪从人的眼角滑落下来,滴落到了雪地里。
北辰焱珏死死凝视着人,狭长的眸子深邃深沉,叫人看不清这人在想什么。
“你爱不爱,于本王而言不过是一个妾的爱罢了。也值不了多少钱。只有你那肮脏的阿尘哥哥,愚蠢的司徒青云才会爱你。”
阙玥看着人那一脸厌恶讽刺的模样,笑容中透着些许苦涩。
“是啊,我早该醒悟,何苦像个白痴那般追着你不放。倘若一早离开你,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后面,阙玥忽地缓缓笑了,凝视着人。
“北辰焱珏,知道吗?其实,我曾经想过要陪你一辈子,哪怕死皮赖脸也不会放开,生下孩子陪你闹一辈子。可经历这么多,我明白了,你喜欢的人从来不是我,你也根本不需要我的孩子,是我一直以来奢望了。”
北辰焱珏敛眉凝视着人,“知道吗?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我娘亲。你应该庆幸,我让你活了这么久。”
阙玥咬唇看着人,欲言又止,终是流泪笑靥如花,眸光忽地冷漠。
“你娘该死,若是她还活着,我一定会再杀她一次!碎尸万段那种!”
这话一出,惹来北辰焱珏当即一掌狠狠打去!被司徒青云硬生生用后背给挡住了。当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阙玥面色苍白难看,赶忙抬头看着人。还未开口,便听北辰焱珏冷冷笑道。
“喜欢他是吗?想和他一起死是吗?行,今日本王就成全你们。”
只见北辰焱珏冷冷扫了身后整齐走出的一干手持竹箭的侍卫,眸色阴冷下令。
“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住手!殿下!万万不可!”
司徒廷昊面色一变当即出声阻拦。看向一旁的父亲,却见父亲冷面未语。
一旁的陆太师亦是颇有顾虑,这侧妃固然该死,可是司徒青云怎么说也是他北疆大将,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
阿月亦是急了,抽剑便是要指向北辰焱珏,然而剑还没有抬起便是被戚长山敛眉握住制止。
“你如今这鲁莽做法,只会添乱。”
阿月面色难看,“可——”
“看着便是,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担心司徒青云吗?”
阿月敛眉看了眼一旁一行人,尤其是被压制住的陈三岭三人,面色难看。
显然,比他们还担心!
阙玥看了看外面拿着弓箭一行蓄势待发的侍卫,看着一脸担忧焦急看来的一行人,目光落在了司徒青云身上,眼眸里满是不舍留恋。
“又在瞎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