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着眼前的石桌,徐徐善诱道:“你们朱管家倒是为人和善,看起来对夫人和下人都很好啊!他可有娶妻?”
翠儿习惯性的答了,“嗯,主管家是我们夫人的同乡,对我们也很是照顾。这个院子里的人都知道的。朱管家患有腿疾,所以一直未娶。”
我坐下,饮了口热牛乳,不急不缓,“那……那个铃铛又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翠儿思索了一番,开口答道:“这个好像是一两年前吧,挺久了。我们老爷常年不在家,老太爷年岁也大了又性格古怪,且不喜欢有人伺候在屋里。夫人为了方便老爷子叫人,所以就……”
“哦,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我了解了个大概,就准备去找墨棠的时候,墨棠刚巧来了。我一愣,打发了翠儿。
墨棠坐下,饮了口热茶。这才将查到的信息一一道来,“那王氏乳名便叫杏儿姑。“姑”是王氏家乡对未成年女子的通常称呼。
“杏儿”的名字则是因为当时家中庭院种有几颗白杏树,由此,王氏的爷爷给她起了个大名叫“杏贞”,小名“杏儿”,取义“忠贞”之意。”
云逸从外面走过来,接过墨棠的话儿,不屑一笑,继续道:“然而可笑的是,王氏自小与周家表哥定亲,却因其弟惹上官司,需要大笔赎金,家里就将王氏买与路过做生意的刘庄主为妾。就在成亲前一夜,周表哥上门来抢,结果王家的人将其大成重伤。”
我纳闷,“为何不是朱家表哥?”
云逸眼睛锃亮的看着我,一脸钦佩,“小梨浅,这都被你猜到了?厉害厉害!他本就家道中落,有落了伤残,刘庄主用人也细致,他干脆改了母姓,投奔王氏。只是,你怎么猜到的?”
我眺望着王氏和管家的背影,“之前我就觉得这管家跟王氏相处很是奇怪,不仅不像个下人,说是半个主子也不为过。
而且他鞋子上的花纹,不像是外面卖的那些竹子,松柏,万年青的图样。反倒是很像银杏叶子,别致的很,我就多看了两眼。”
我顿了一下,摇了摇头,继而道:“像鞋子这种贴身物件一般都是母亲或是妻子做的,但我刚刚问过翠儿,这管家确是一直未娶的,他母亲又早亡更是不可能。”
我再次抬眼看向墨棠和云逸,狐疑道:“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云逸把玩着桌上的青瓷釉笔洗,“这个是表哥查了他们在这的生意,地契之类的,发现好多账目都不对,大多是名亏暗盈。这个我表哥比较懂,反正我是没太看出来。
至于老爷子,完全是因为耳聪目明的碍事儿了,据说那老爷子前几日刚去账房发了一通火,八成是发现了账目不对。
而那铃铛说是为了方便老爷子,实际上……”
我直接接过话儿来,“是为了监视老爷子。王氏与管家暧昧,在他们眼里,老爷子自然是碍眼的。
老爷子自救往外跑却被很快被王氏发现,因此加速了他的死亡,便可以解释通了。”
在云逸惊讶的目光中,我继续猜测道:“说不定就是王氏在惊慌中推了一把,最后了解了老爷子。而琼华刚好赶上,但具体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云逸瞧我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道:“小梨浅,你太厉害了吧。简直跟我表哥不分伯仲嘛!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闭嘴!”“闭嘴。”
我和墨棠同时出声。一瞬间陷入尴尬。
云逸调皮的噘了下嘴,“这心有灵犀的,连骂人都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