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直接回答“是”,那么,等于先亮了底牌,我在暗处,他在明处。
这种问题,对与君墨棠这种死傲娇,绝对是极其难以回答,或者是根本不会回答的。
我让他说,又怕答案不尽不如人意,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喋喋不休的补充道:“我知道,你们男人的痴情度那是非常有限的,有了更好的,连忙就转移阵地了。
从来苦守的都是女的,寒窑等十八年的是王宝钏,望夫崖也不会等成望妻崖。”
我一顿,悄悄观察他晦暗的神色,心里憋屈,不由得恶狠狠道:“所以,我觉得说清楚也挺好的,不管是好还是坏,有个答案。两个人都不后悔。
这好比功名考不上,最好赶紧说清楚,我也好知道不是那块料儿,好赶紧下海经商赚银子另谋出路。总之,君墨棠不要耽误杜梨浅找下家。”
说罢,我放下掩住他嘴边的手。气呼呼的别过脸不去看他,只为了掩饰内心的害怕。而我没说出口的另一面,也是我心里打着小九九,暗想着“草木皆兵”也好过“寸草不生”啊。
他一把抓住我放下的手,我一惊扭头看向他,只见他极其认真的看着我的双眼,沉声道:“是!”
“啊?”
说了这么久,喝了酒的我脑子有点儿不灵光。
他拉着我的手,很动情的贴在他的冰脸上,缓缓开口:“我说,君墨棠是喜欢杜梨浅,很喜欢的那种。”
“好。那我现在要问第二个问题,那天你为什么凶我,还那么大声?我也很着急啊,我心里也难过的要命,君墨棠,你凭什么……凭什么凶我?”
我越说越觉得火大,随手拿起身边的绣枕便扔了过去,挣扎着就要将手从他手中抽回来。
墨棠躲也不躲,只是紧拉着我的手不容反抗。
待我出了气,平静了一些。他才缓缓开了口:“我不是凶你,我是凶我自己。对她,我只有自责愧疚而已。
你问了我这么多,那你呢,为什么我几次三番想要同你解释,你都装作看不见,还一副不在乎的云淡风轻?”
我接着酒劲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凶道:“你心里清楚。”
墨棠一脸懵,摇了摇头,“我真不清楚。”
我看了他一眼,悻悻的开口:“我实话说了,我从来不相信话本里写的女人能感动一个男人。男人都是铁石心肠,不会被感动的,而且我也懒得感动谁。”
我顿了一下,正色道:“我觉得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只是闲着也是闲着,随便找人聊聊,反正暂时也没有别人。如今正主回来了,我……”
墨棠眼角抽抽,咬牙切齿:“杜梨浅,你觉得我就这么的不挑食,谁都吃的下?”
我看着他,半晌,默默的点了点头。他顿时怒不可遏,捏着我的手从小凳上起身,一屁股坐到我床上。
我害怕的要死,却不服输的朝他吼道:“你又凶我!你之前都是撒谎,琼华那么漂亮,又多才多艺的。你根本就是喜新厌旧,见色起意!”
我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瓣儿“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说着我就往回挣扎着要抽会自己的手。
墨棠紧紧抓着我的手,不容我反抗,看我哭的梨花带雨,他竟然由怒转笑,“要说喜新厌旧,也是你新啊!我与她可是有着十七年的婚约!”
“你……”
我气的要死,张口又想咬他了,并且我也这么做了。他连忙躲过,似乎被我方才的行为给气得不轻。
“喜新厌旧到没有,见色起意倒是有可能!毕竟你说的啊,琼华又漂亮又多才多艺么!”
墨棠站起身,喋喋不休的,分明是想要气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