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玄真君付桓旌,并没有刻意躲避道玄真君吴道玄,也就是那位画圣老前辈。
非有诏不得画,堪破浮名吴道玄。
此语算是当世众生,对那位画圣老前辈最高的褒奖吧!
重温与老前辈的初见,洞玄真君付桓旌,惊讶的发现,此次重逢已经是第四次的把酒言欢了。
许是画圣老前辈自幼爱习画书,难得有如此佳作,付桓旌异常有感,以拙剑代笔,写此冬书。
仅怀道玄,仅念画圣。
非有诏而不得画,好一个非有诏不得画。
一代画圣,想当年金玉满堂、锦衣玉食,怎想到如今苟居陋巷、万事皆忧。
曾看到有一位江湖豪侠说讲:“非有诏不得画,殊荣却锁癫狂。”
付桓旌一直关切着画圣老前辈的消息,发现那位豪侠所说,甚是如此。
堂堂的道教大掌教吴道子,太上皇赐名吴道玄,天宝年间,颇受皇帝青睐,日画嘉陵江三百里,气势恢宏,震惊帝都长安,名声大震。
画圣老前辈曾官至宁王友,出入皇亲贵胄府宅,更是如履平地。
无数达官贵人为求点墨,更是不惜屈尊登门造访。
太上皇还特为画圣老前辈下召,非有诏而不得画,真是羡煞旁人。
一贫苦文人李筌借住红尘客栈,听闻掌柜的喜爱,便是收藏文人墨客之画作。
文人李筌择日不如撞日,立即卖弄画技,留下一幅美人抚琴图。
虽是难得之作,却无神韵。
奈何文人李筌心高气傲,自认为画技了得,便对一旁讨酒吃的年老癫子置起气来。
谁知那癫子老翁竟然,含酒喷画,
文人李筌可是一个,吃不了半点儿亏的主,立马拔剑相向。
洞玄真君付桓旌见势不妙,便立马现身,将道玄真君画圣老前辈,一把拽离转瞬即至的利剑。
“画圣老前辈,有什么话,你可以告诉我呀!”付桓旌俏皮道。
谁知那文人李筌得寸进尺,竟然依依不饶起来。
纵使身旁有许多江湖侠士,认出了十五境大修士付桓旌,那文人李筌仿若充耳不闻,叫嚣道:“什么狗屁洞玄真君,爷爷我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没听说过。区区一个江湖鼠辈而已!”
“辱我画者,便是辱我。拿命来!”文人李筌全无文人胆色道。
话虽如此,可只一口酒,墨就分出三色,非但有神,而且还有气韵。
如此技艺,唯有骊国第一画师吴道玄。
为求教日日来访,却并非真心拜师。唐安州秉性驳杂,心性不净,达不到空的境界。惜他是个难得的习画人才,奈何吴道子再三相让,唐安州竟为博浮名咄咄相逼,不惜做出刨坟掘墓之事。
精湛的画技,老者长叹,只可惜后继无人呐。纵使当年金玉满堂,什么名垂青史,万古流芳,终究都是浮名。如今已年过半百,隐居陋巷,山高皇帝远,只求个清净自在。
人生最无奈的莫过于两件事,死而不老,饮而不醉。最羡慕吴道玄能得一知音。红颜知己的红降,遇见了便不再对月独酌。孤灯月下,三杯两盏淡酒,“当年尚幼,却有幸在天宫寺得见三绝,如今又能与先生共饮杯中酒,红降真是不枉此生。”“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弹琴作画,为你斟酒,与你对诗,共品清茗。“这定是上好的西域葡萄酒。”“人生能得如此知己,不枉此生。”醒也空空,醉也空空;生也空空,死也空空。空空如也。
奈何唐安州立功心切,受了杨拓谗言,用偷来的红降家书要挟吴道玄。红降乃当年叛将罗如山之女,当年罗家被满门抄斩侥幸逃脱,被吴道玄所救,才得安稳。救命之恩,何以为报?如今为了是恩人也是知己的吴道玄,她一袭红衣投井自尽。红颜薄命啊。再次与你掌心画上佛眼,禅心依旧在,只你不再。唐安州啊唐安州,空有一颗追求功名与富贵的心,你心中可还有这位老者?刨坟掘墓,给青羊镇二十七户人家都有的画作全都落了款,吴道玄之款。“非召不得画,你犯的是欺君之罪。”
不错,他并非诚心拜师,他要的是内教博士吴道子之徒的名分,他要的是能享尽一生的荣华富贵。“我要的就是你这只手!”可怜之人!当杨拓带着朝廷将士来擒吴道玄,已无退路。自断右手,唐安州死心。吴道玄自立坟墓,埋的是功名,埋的是非召不得画的枷锁。身居陋巷却可随心而画。如此境界,堪破浮名,是乃吴道玄也。
感恩
吴道子和红绛说:为什么要忘记呢?顺其自然。(然也,执着于忘记也是执着)
开篇太上皇执着于找到吴道子再画杨贵妃像,也是执着。
相由心生,何亦于执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