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努比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泰坦便看向了弗洛伊德,弗洛伊德点点头。然后他吆喝着身后的众人,一起重新骑上坐骑,转身消失在了丛林中。
两人继续前行。路上,老努比低声问道:“少爷,老爷留给您的法塔,您已经开启了吗?”
弗洛伊德默默的点点头。
“呵呵,喀秋莎和阿米拉可是许久未见了。”老努比呵呵道。
“法塔我已经开启了,”弗洛伊德轻声道,“不过,出现了一点小状况。”
老努比皱眉问道:“怎么了?”
“是阿米拉……”
“他怎么了?出什么问题?”
弗洛伊德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我开启法塔到现在,他都一直背着我有小动作。我现在,已经没办法相信他了。”
老努比一呆:“怎么会?”他也跟着叹息一声,“我一直以为他是忠心于老爷的。”
“不,他们只忠心于法塔。”弗洛伊德轻声道,“法塔才是他们的根基。”
“那少爷是怎么处理他的?”
弗洛伊德沉默片刻,有些冷峻的道:“将他的力量吸干。然后封印起来。”
老努比有些悲伤,当年一起征战的兄弟落得如此地步,他有些感同身受。
弗洛伊德也晓得当年跟随里斯爷爷的那一批人的感情,就好像当年追随奥丁爷爷的人一样,他们之间历经战火洗礼的友情十分深厚。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我没有办法。那个法塔里面有太多的不确定的东西,我没有能力掌控住它。而阿米拉背着我做小动作,我觉得我没法容忍。”
老努比点点头,声调有些淡:“少爷做的对!如果我在您身边,我也一定会协助您帮您将它封印的。”
弗洛伊德道:“不过您放心,我没有打算永久封印他。将来如果有一天,我能达到魔导士的境界,能够完全的掌控法塔,那么我就会再度释放他。”
老努比点点头,却没说什么。
弗洛伊德知晓他的想法。在他眼里,作为一个在肮脏的贵族圈子里面呆久了的人,自私自利,刻薄下人,而犯下错误更是要承受严厉的处罚。自己在他心中恐怕就是这样的没有人情味的贵族吧。
十年了,曾经再亲密的人也有了隔阂。弗洛伊德叹息一声,还是要慢慢的让他重新了解自己。不然要是有隔阂的话,总归不是好事。
弗洛伊德道:“老努比,我有我的处世规则。他做错了,就应该受罚。”
“您说的对。”老努比轻声道。
弗洛伊德难辨其中真假。不由沉默了。
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了。黑暗覆满了大地。这片森林格外的安静,斑驳的树叶漏下星星点点的惨白月光,显得越发的凄厉。
“少爷,请跟我来。泉水就在那边,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老努比轻声道。
弗洛伊德心中难受,默默的点点头。
忽然,老努比站定,转身,看着弗洛伊德,低声道:“少爷,我现在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去看过你。”
弗洛伊德沉默,他知道老努比意指他现在的成长完全不受他们的影响,偏离了他们的轨道,他也只能无奈的道:“老努比,事已至此。我已经是我现在这样了。我已经接受了奥丁爷爷的思维模式,认可了贵族的世界观。您现在也只能接受这样的我了。”
“这些年,少爷一直东躲西藏,去看您的时候,也只敢远远的,生怕被人发现。”老努比声音低沉,心情低落,“而我,要守护老宅,不能去别人的地方。没想到,居然让您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是我没有做好,我死后怎么去面对死去的老爷?”
弗洛伊德头疼了。有时候这些愚忠的人是最可爱也是最让人头疼的。他们倔强起来,简直无法更改他们的思维。
他还只能温声安抚,不能斥责他们什么。再者,像老努比这样资历老实力高的奴仆他也不敢随便斥责,哪怕就是意见不符,也只能温声商谈,不能强制性执行。
弗洛伊德歉然道:“老努比,我很抱歉我变成了现在这样。但是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没什么不好。”
老努比悲哀的说道:“这样难道很好吗?”
弗洛伊德摇摇头:“老努比,有些东西,您并不知道。让我告诉你,你再说这样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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