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些了?”
“对……”
易行之微微皱起眉头,有些失望。
仅凭这点虚无缥缈的线索,还是难以确定罗天教的行踪。
“还是我来说吧。他们知道的也不多。”一旁的孙四海,却是认命般的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死就死吧。只怪我有眼无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栽在你手里,我也认了……”
“何必如此悲观。”易行之轻笑道,“说不定,以后罗天教就再也不能来找你们的麻烦了。”
“你……你想对罗天教动手?”孙四海听出了易行之的弦外之音,立刻吓得一个激灵,“你一个人?!”
“嘘!”易行之食指放在嘴边,冲他眨眨眼,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公子,我知道你武艺惊人。可是罗天教的势力当真远超你的想象……”孙四海压低嗓门,语气颇为急切。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即可。”易行之出言打断了他,“至于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唉……”孙四海一顿唉声叹气;那目光中的怜悯之色,显然认为易行之肯定活不了多久了,“罗天教行事向来隐秘。我和他们的人唯一见面的机会,也只是在每次上供的那片胡杨林中。他们会派出使者,并且一定会比约定的时间晚上两三天……“
“……我既不敢迟到,也不敢提前走;每次便只能在树林子里干等……”
“使者长什么模样?”
“看不清。黑衣黑袍,黑纱蒙面,黑布缠头,裹得跟个大粽子似的。”
“这倒像是他们的作风。”易行之又想起了自己在崇剑门密室中杀掉的那位神使,当时那家伙亦是做此种打扮。
“他从不说话,也从不做多余的举动,每次拿了钱就立马拍拍屁股走人,我并不能分清楚每次来收税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但他的轻功绝对是我生平仅见,往往是我低头交钱之后、,一抬头他便不见了踪影……”想起那人如鬼魅一般来去无踪的身影,孙四海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向一个小角色要钱的人,竟然都有这等身手,罗天教的确是藏龙卧虎啊。易行之默默想着。
“不过嘛……嘿嘿,我却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孙四海话锋一转,神情颇为得意,似乎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那位使者虽然裹得非常严实,身份隐藏得堪称是天衣无缝;但也正因如此,他或许并未仔细留意过自己的外表。所以至少有三次,让我看见了他的袍子上沾有一点白沙……”
“白沙?”易行之不明所以。
“公子,这整个塞外大漠中的沙粒几乎都是黄沙,只有一处才能见到遍地白沙,我认为这肯定不是巧合。罗天教和那个地方,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
“在哪?”易行之神色有些激动。
半个多月的四处打探,始终徒劳无功;却不曾想在这间客栈里,自己没抱什么希望地随口问了这群乌合之众几句,竟是有了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意。
望着那五大三粗,相貌丑陋的孙四海,易行之居然产生了一种越瞧越顺眼的感觉。
“往西二百里处,潜渊国边陲,安息荒漠。”孙四海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道。
“干得漂亮!”易行之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