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敏将舒家姐妹介绍给了秦县尉,双方先是简单客套了几句,之后舒家姐妹便问起了对方为何会想投靠讨逆军。
“哎,说起这事我就生气,钟师妹知道我跟另一个师弟从高一公一起兵就跟着他干,当真是出生入死,结果好不容易占据了临州,原以为他吃肉,我们弟兄好歹能混口汤喝,没想到这个高一公是赏罚不明,任人唯亲,所有的肥差都交给了他的亲戚,我们这些外人只能靠边站,当初我克扣了一些军饷,这里没外人,咱们实话实说,这是我做的不对,可这么干的不止我一个,他高一公的三亲六故谁没那么干过?有些甚至比我还黑,可他高一公对那些人睁一眼闭一眼,结果对我却装起大公无私,把我贬到一个穷苦小县当县尉,这窝囊气我早就受够了,我也看出来高一公不是林大将军的对手,故此我这回就抢先一步另攀高枝了,只是还望两位姑娘到时在讨逆军那边多多美言,要是能谋个一官半职秦某是终身不忘大恩。”
舒家姐妹一听对方说的合情合理,察言观色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于是便进一步说道:“秦大哥,您肯弃暗投明自然是再好不过,您放心,只要你真心替我们办事,讨逆军绝亏待不了你,不过眼下我们想打听临海军这边的情形,还望你多多帮忙。”
“二位姑娘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
“这次临海军总共来了多少人马?”
“不下四千,高一公知道这次事态非小,所以把精锐几乎都调来了。”
“怎么部署的?”
“原本他们在兴南镇打了个大胜仗,就想着趁势进攻绝雁关把你们打回去,不过碰了碰,似乎没打动,高一公舍不得折损兵力,故此如今就暂时退回来,和你们对峙,有人提让高一公领大军拖住你们,他自己摔数百精骑,从小路绕到后方,切断你们的后路,到时候你们一乱,他们再前后夹击可获全胜。”
舒家姐妹闻听都是一惊,这战略跟讨逆军的想法是如出一辙,真要是对方这么干,讨逆军恐怕要疲于奔命了,二人当即问道:“那高一公听了吗?”
“没有。”秦校尉闻听笑着摆了摆手。
“高一公那个人我太熟了,他就是个土财主,做事目光短浅,他觉得这么做太过冒险,万一偷袭失败,他舍不得那数百精骑,只可惜了李布,之前在兴南镇没抓住你们那位少帅,这次到手的功劳又跑了,连旁人都替他不值。”
舒家姐妹闻听顿时一愣:“黄大哥,你说的这个李布是什么人?”
“怎么,蓝袍李落雁你们没听说过?”黄校尉闻听不禁颇感惊讶。
舒家姐妹当时只得苦笑着同时摇头。
“真是十里不同风,我原本还以为李布的大名临近的诸侯都知道呢。”